《文茜的世界周報 推荐》
【當代藝術最高聖殿 威尼斯藝術雙年展】
威尼斯藝術雙年展,是地位最崇高的藝術展覽盛會,有學者形容,獲選的藝術家就好比女高音,受邀米蘭史卡拉歌劇院演唱般尊榮,更實際的意義,它讓藝術家加持法力鍍上金身,平步青雲得以入坐大雄寶殿。1895創立時,原本為慶祝義大利國王與王后銀婚,一路走到2017年已經57屆,展覽主要包含策展人規畫的「主題展」(Central Pavilion),以及各國「國家館」(National Pavilions)。
「主題展」集中座落在「軍火庫」,五萬平方公尺面積是工業革命前歐洲最大的製造重鎮,威尼斯經濟繁盛和政治權力的象徵,曾打造出當時世上最強大海軍,紅磚斜頂 列柱幾何的對稱空間,現在成為藝術和建築雙年展會場。
(馬歇爾\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
藝術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對我來說,是它可以 整體來說 拯救你的人生
法國龐畢度中心首席策展人,瑪賽爾擔任本屆策展人擇定主題「藝術萬歲」(Viva Arte Viva),再羅列九個子題篇章,邀請51國120位藝術家參與,「軍火庫」入口處進去不遠,就可以看到固定在牆上,色彩繽紛錯落如繁星般的線軸,一路吐絲似地將棉線延伸到十呎長桌的衣物上
(馬歇爾\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
因為線同時也是一種連結的隱喻,例如在這裡你可以看到,李明維的作品「補裳計畫」,你可以帶著你最親密,但是有破洞的衣服來,有人會以特殊的方式幫你縫起來,然後藝術家會交還給你附上一張字條
李明維是第2位獲選進入威尼斯雙年展「主題展」區的台灣藝術家,距離2005年的陳界仁,已經久違12年。
這裡是所謂的「共同之館」(Pavillion of the Common) ,接著一大片相連的螢幕,將觀者帶入「地球之館」(Pavillion of the Earth)
(馬歇爾\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
這段影像是在向大自然之美致敬,你可以在18分鐘之內看到日落,你必須停留在那裏,要不然很可能錯過重要的時刻。
一座使用各種熟悉的青花瓷,堆疊起腫脹肥胖的變形高塔,南韓藝術家Yee Sookyung的裝置作品,《轉變的花瓶》(Translated Vases),他用24K金箔作為黏合劑,把破碎毀棄的瓶罐組裝起來,解放這些器物原有的歷史和造型意涵。這裡是「傳統之館」。
軍火庫展場的盡頭,整面牆幾乎都被巨大的彩色抱枕盤踞,屬於「色彩之館」的轄區。
(馬歇爾\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
希拉西克斯她在50年代末期,似乎全然地模糊藝術和工藝的界線
最後的「時間與無限之館」,展出中國藝術家劉建華的作品,陶瓷材質將散發金屬光澤的滴狀物,停駐在黑色鋼板上,有直觀的美感與引人思索的遐想。
近乎無法定義,也不存在邊際的當代藝術,能夠為當今混亂破碎難民離散 民粹橫行的現實世界,帶來什麼作用,雙年展記者會媒體輪番詰問。
(媒體vs. 馬歇爾\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
妳認為藝術的力量,能夠轉換成對弱勢團體什麼具體效用?(我認為藝術是讓你可以重新想像這個世界,但沒有能力治療這個世界的問題)
(媒體vs.巴拉塔\威尼斯雙年展主席)
假使我們迴避問題,我們就不會過度簡化,所以我們必須迴避所有的問題嗎?(民粹主義者正好就是希望消弭世界的複雜性)
(媒體vs.馬歇爾\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
以現在來說 政治和藝術的相互關係是什麼?(它(政治)只是藝術的一部分)
相對「主題展」的藝術家似乎不食人間煙火,代表「國家館」推出的作品,和現實或者過去的政治 社會 歷史及生態之間,有明顯強烈的聯繫,阿根廷館「馬的問題」,探討馬被人類作為替代勞力和運輸工具的剝削歷史,探索不同物種間
以及人類與自然的界線。
義大利國家館的座落,紅磚拱牆 綠水盈盈,前景風光無限 浮生若夢,巨大金屬圓弧門面進入後,像是從自然天堂一步跨入科幻地獄,藝術家古奧基《仿製的耶穌》,有機材料鑄造出的耶穌模型被安放在巨大的充氣泡泡膠囊中,各種支解或是分解過後的局部,被釘掛在深色暗沉的牆面上,以魔幻般寫實的姿態,實驗性地探索形象與複製的力量。
「中國館」引來相當兩極評價 正反意見激烈交鋒,策展人邱志傑邀請兩位當代藝術家,和一位皮影工藝大師與蘇繡非物質遺產傳人,開幕式鑼鼓喧天,廟會般鬧騰著「愚公移山」的故事,當代藝術與傳統工藝混搭 共冶一爐,頓生不知置身何處的恍惚感。
「主題展」和「國家館」的遺珠靠「平行展」補綴,台灣自2003年起由「北美館」為名,在緊鄰威尼斯總督府,人潮鼎沸的聖馬可廣場旁,長期租用「普里奇歐尼宮邸」,形同所謂的「台灣館」,這屆展出行為藝術先鋒大師 謝德慶的「做時間」。
藝術家1980至1981年在紐約下城區工作室,規定自己整點打卡,天花板懸掛著16釐米攝影機,留下他自光頭而長髮 面無表情 苛虐自律的縮時影像,我打卡 故我在,8,760次打卡 謝德慶錯過133 次,整齊森然壁紙般的紀錄是這段非人性藝術歷程的證供。
(得獎的是沃爾特)
每屆威尼斯藝術雙年展都會評選出金獅獎,77歲德國藝術家沃爾特運用布料的可穿戴性,將作品開創性地做成可互動參與的雕塑,榮獲主題展「最佳藝術家」。
安妮伊姆霍夫及其團隊展演的「浮士德」,以複雜交錯 多元異質的表現形態,探討當代社會性別 政治 科技 藥物的巨大衝突,為德國館摘下桂冠。
(聲音來源:威尼斯雙年展評審團)
德國館以有力和令人不安的裝置,提出原初的問題,關於我們的時間,它迫使觀賞者進入一個令人焦慮的狀態,同時也是對德國國家館的建築進行回應,藉由細緻的決定處理關於物體 影像 身體 和聲音的議題。
仿製火器定義 在 作者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人們爭相踐踏陳詠謙的詞,像回到晚清圍觀凌遲。是誰謀殺了詩?是他!是他!只要將這個謀殺犯祭祀,就可以還詩一個公道。但到底是誰謀殺了詩?
有人慨嘆樂壇再無像樣的詞,質疑怎會被不識中文的人把持;有人先搬黃偉文和林夕供奉,再弄相形見絀的作品好好嘲諷;有人反問:為甚麼沒有把真正會填詞的人提拔出來?我喜歡這個問題,連忙探頭望望枱底:詩人啊,你在哪?
恨柴堆起了怒火,漸漸往他們自己身上燒,他罵你盲目屌人唔畀理據,你嗆他講馬唔使識跑馬。理據?請你細心探看這些人是怎樣討論歌詞。「這個語法不對、那句修辭不好、整體缺乏意境、好像胡亂堆砌……」恰似把當年中學所憎恨的中文科老師扶乩上身,分析答題技巧,曉灌怎才算正確答案。而扶乩失敗的人,也想來參一本之際,才驚覺口中的言語是多麼的匱乏!出盡力氣亦只能吐出兩三個字:垃圾!好廢!好差!
那稱讚呢?
「好正!」
他們很想去講詩,到頭來卻沒有三兩個能講得到詩,這未免太過諷刺。然而值得同情的是,他們起碼意識到甚麼不是詩,能明辨高下,抵制下品,就只差一點門路,去觸及詩的核心,而非僅僅是它的衍生。
甚麼門路?首先你要知道,第一步,詩不能被辯論出來,辯論只會肢解了詩。人為甚麼要去讀詩,而非去讀更多道理?無非是因為詩正正萌發於思辯中止之處,超然於理解和道理之上。
現代人的缺點,是太理性。人們批評歌詞不合理,唔make sense:「這兩個不夾的詞怎可以放在一起用?九唔搭八!」但請你讀讀以下這一句詩:
美麗宛如一台縫紉機和一把雨傘在解剖台上偶然相遇。
雨傘和縫紉機,何來合理?意義何存?然而你讀得出美,才證明繆思沒有離你而去。這一句,是《馬爾多羅之歌》最聞名的一句,作者是洛特雷阿蒙(Lautréamont)。羅蘭巴特說,多虧洛特雷阿蒙,文學贏得了發瘋的權利。
這權利就是:把兩個不相關的詞結合受精。情色小說作家德佩斯特把這句詩挪為己用,變成:永遠勃起的雨傘與制服及裹屍布縫紉機的相遇。你若執着「九唔搭八」所定義的標準,你便甚麼都讀不出來;而詩意,卻是為了將人從現實滑出,從意義解放。
可憐的洛特雷阿蒙,寫完這部奇書一年後便死於圍城,那時才得24歲。往後半個世紀,一直寂寂無聞。直到有一天,詩人菲利普蘇波在一間二手書店發現了它,才掀起法國文壇的熱潮,被多位超現實主義的開山大師追封為始祖——留意這個歷史註腳——時間是1920年,亦即是說,我們這一代人都錯過了盛放的超現實藝術。
所以當你在中學讀到《再別康橋》時,只讀到了彆扭,而讀不到詩,因為教的那位也不是詩人——我們活在一個Dead Poet Sociaty,沒有人會看詩了,寫詩的也只是仿製詩的模子和影子。本來流行樂成為新寄望,詩人逐個藉着搖滾樂復活,噢,樂迷心愛的七八九十年代!但隨着搖滾之死,我們便沒有命再等下一個時期。於是,渴望讀詩的人,只有埋首故紙堆中。
卡繆把《馬爾多羅之歌》叫作「惡的連禱文」。一個反抗者,必須對世界充滿惡意,才可成就他偉大功業。而洛特雷阿蒙的詩,代表反抗者的形上精神,他攻擊上帝,又攻擊世界,敵視人,又敵視意義。主角馬爾多羅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毀滅一切,而這種恐怖手段,僅僅藉着詩便終告完成。
他在給出版社的信中說:「我像密茨凱維奇、拜倫、彌爾頓、騷賽、繆塞、波德萊爾等人一樣歌唱了惡。當然,我把調子誇張了一點,以便沿着這種崇高文學的方向創新,這種文學歌唱絕望僅僅是為了壓迫讀者,促使他追求作為良藥的善。因此,總而言之,人們歌唱的永遠是善,我只不過採用了一種更哲學化的、不像舊流派那麼幼稚的方式。」
他成功了,紀德和阿拉貢等詩人看過這本書後,全都自慚形穢,「我對自己寫的東西感到羞愧。」而看看今天香港所歌唱的詞,我們只聽到無恥,憤怒者已在咆哮這種東西竟然膽敢唱出來?但他們仍舊書寫空洞,謊報頹美。現在的詩詞,已不見任何危險犯禁的東西;年青人身上,也找不到任何叛逆。然後我們在討論甚麼?修辭?文法?為甚麼你們的言語就是沒法高高在上,稍為滑翔一下?
離地面愈遠的東西,看上去就愈渺小,越過大氣,就只有無盡的黑暗。或者繁星的璀璨可令我在窒息之前享受一點安慰。但我慶幸,當我讀到真正的詩,現實馬上就會離我極遠,在意義不着邊際之處,叫人永不落空,將我從他者的地獄解放。《馬爾多羅之歌》,是我其中一條逃生索:
「願大膽兇猛的讀者不迷失方向。」
「既然天堂和人間都由上帝創造,你肯定會在天堂遇到和在塵世一樣的苦惱。你死後,不會論功行賞,因為,如果人們在這個世界上對你不公正(你的經驗以後會證明這點),那沒有理由在另一個世界上就對你公正。你最應該做的,不是想着上帝,而是自己為自己主持正義,因為人們拒絕把它給你。」
「我用一片同壁爐煙灰一樣黑的絨布蒙住我憔悴的臉:不應該讓人們的眼睛看到上帝將含着咬牙切齒的微笑把醜陋放到我身上。每天清晨,當太陽為別人升起、在大自然中灑下有益健康的歡樂和溫暖時,我卻蹲在心愛的洞穴深處,毫無表情地凝視着黑暗籠罩的空間,在酒一般醉人的絕望中用雙手把胸脯撕成碎片。」
「你的表情比人更有人情味,寂寞得像宇宙,美麗得像自殺。」
「我很大程度上是在使用給人好感的隱喻,這一修辭幫助人類憧憬無限,它提供的服務比一些人努力想像的還要多,這些人浸透了成見和錯誤思想。」
「請允許我提醒,在洛特雷阿蒙的著作裏,想像是一種嚴謹的科學,這些橫的移植,縱的突變,靈的扭曲與肉的變形媾和在一起,創造出一陣陣突破道德防線的快感,肆意放縱的高潮,這無不預示著一切合理的皆不存在,一切存在的皆不合理!秩序的平衡已被打破,傳統的感知亦被破壞,舊式建築的古堡在超現實主義的烈火中燃燒,於是我們可以欣賞到在針尖上舉行的長跑,雲彩引起昆蟲的食欲,鯊魚的鰭翅會患上少女般的憂鬱症,老虎的金色鬍鬚擁有僕人的謙卑,一頭無花果在吃一顆驢!更能欣賞到『他美得像猛禽爪子的收縮,還像後頸部軟組織傷口中隱隱約約的肌肉運動,更像那總是由被捉的動物重新張開、可以獨自不停地夾住齧齒動物、甚至藏在麥稭裏也能運轉的永恒捕鼠器,尤其像一架縫紉機和一把雨傘在解剖台上的偶然相遇!』的名典,而這一切都是純粹在語言內部中完成。什麽是知識,什麽是意識?喻體和本體之間有什麽區別?印象和形象有什麽差異?洛特雷阿蒙的文字是一個產生螺旋向心力的巨大漩渦,面積達到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釋放出蓆卷一切的毀滅性力量:時間的潮水裏引動了各種相互矛盾並且激烈衝突的洶湧波濤,思想的激流把這些道德上的難民流放到精神的墓地——寒冷的極地呼嘯與雪山冰川的淌淩。當我們在文字的鋼性中觸礁,在句式的長刀中受屠時,才發現現實是種無奈的真理,記憶崩潰為感官的廢墟,而洛特雷阿蒙,則在不為自己的同類歌唱中,完成了他必然的使命。」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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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小說《捉姦》已於序言書室和三聯商務書店有售。首作《地球另一端》可inbox網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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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藝術雙年展,是地位最崇高的藝術展覽盛會,有學者形容,獲選的藝術家就好比女高音受邀米蘭史卡拉歌劇院演唱般尊榮。更實際的意義,它讓藝術家加持法力鍍上金身,平步青雲,得以入坐大雄寶殿。
1895創立時,原本為慶祝義大利國王與王后銀婚,一路走到2017年,已經57屆。展覽主要包含策展人規畫的「主題展」(Central Pavilion),以及各國「國家館」(National Pavilions)。「主題展」集中座落在「軍火庫」,五萬平方公尺面積,是工業革命前歐洲最大的製造重鎮。威尼斯經濟繁盛和政治權力的象徵,曾打造出當時世上最強大海軍。紅磚斜頂、列柱幾何的對稱空間,現在成為藝術和建築雙年展會場。
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馬歇爾:藝術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對我來說,是它可以整體來說,拯救你的人生。
法國龐畢度中心首席策展人瑪賽爾,擔任本屆策展人,擇定主題「藝術萬歲」(Viva Arte Viva),再羅列九個子題篇章,邀請51國120位藝術家參與。「軍火庫」入口處進去不遠,就可以看到固定在牆上,色彩繽紛錯落如繁星般的線軸,一路吐絲似地將棉線延伸到十呎長桌的衣物上。
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馬歇爾:因為線同時也是一種連結的隱喻,例如在這裡你可以看到李明維的作品「補裳計畫」,你可以帶著你最親密,但是有破洞的衣服來,有人會以特殊的方式幫你縫起來,然後藝術家會交還給你附上一張字條。
李明維是第2位獲選進入威尼斯雙年展「主題展」區的台灣藝術家,距離2005年的陳界仁,已經久違12年。這裡是所謂的「共同之館」(Pavillion of the Common) ,接著一大片相連的螢幕,將觀者帶入「地球之館」(Pavillion of the Earth)。
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馬歇爾:這段影像是在向大自然之美致敬,你可以在18分鐘之內看到日落,你必須停留在那裏,要不然很可能錯過重要的時刻。
一座使用各種熟悉的青花瓷,堆疊起腫脹肥胖的變形高塔,南韓藝術家Yee Sookyung的裝置作品《轉變的花瓶》(Translated Vases),他用24K金箔作為黏合劑,把破碎毀棄的瓶罐組裝起來,解放這些器物原有的歷史和造型意涵,這裡是「傳統之館」。
軍火庫展場的盡頭,整面牆幾乎都被巨大的彩色抱枕盤踞,屬於「色彩之館」的轄區。
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馬歇爾:希拉西克斯她在50年代末期,似乎全然地模糊藝術和工藝的界線。
最後的「時間與無限之館」,展出中國藝術家劉建華的作品,陶瓷材質將散發金屬光澤的滴狀物,停駐在黑色鋼板上,有直觀的美感與引人思索的遐想。
近乎無法定義,也不存在邊際的當代藝術,能夠為當今混亂破碎、難民離散、民粹橫行的現實世界帶來什麼作用?雙年展記者會媒體輪番詰問。
記者:妳認為藝術的力量能夠轉換成對弱勢團體什麼具體效用?
57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馬歇爾:我認為藝術是讓你可以重新想像這個世界,但沒有能力治療這個世界的問題。
記者:假使我們迴避問題,我們就不會過度簡化,所以我們必須迴避所有的問題嗎?
回答:民粹主義者正好就是希望消弭世界的複雜性。
問:以現在來說,政治和藝術的相互關係是什麼?
回答:它(政治)只是藝術的一部分
相對「主題展」的藝術家似乎不食人間煙火,代表「國家館」推出的作品,和現實或者過去的政治、社會、歷史及生態之間,有明顯強烈的聯繫。阿根廷館「馬的問題」,探討馬被人類作為替代勞力和運輸工具的剝削歷史,探索不同物種間以及人類與自然的界線。
義大利國家館的座落,紅磚拱牆、綠水盈盈,前景風光無限,浮生若夢。巨大金屬圓弧門面進入後,像是從自然天堂一步跨入科幻地獄。藝術家古奧基《仿製的耶穌》,有機材料鑄造出的耶穌模型,被安放在巨大的充氣泡泡膠囊中,各種支解或是分解過後的局部,被釘掛在深色暗沉的牆面上,以魔幻般寫實的姿態,實驗性地探索形象與複製的力量。
「中國館」引來相當兩極評價,正反意見激烈交鋒。策展人邱志傑邀請兩位當代藝術家和一位皮影工藝大師與蘇繡非物質遺產傳人。開幕式鑼鼓喧天,廟會般鬧騰著「愚公移山」的故事,當代藝術與傳統工藝混搭,共冶一爐,頓生不知置身何處的恍惚感。
「主題展」和「國家館」的遺珠靠「平行展」補綴。台灣自2003年起由「北美館」為名,在緊鄰威尼斯總督府人潮鼎沸的聖馬可廣場旁,長期租用「普里奇歐尼宮邸」,形同所謂的「台灣館」,這屆展出行為藝術先鋒大師謝德慶的「做時間」。
藝術家1980至1981年在紐約下城區工作室,規定自己整點打卡,天花板懸掛著16釐米攝影機,留下他自光頭而長髮、面無表情、苛虐自律的縮時影像,我打卡,故我在,8,760次打卡,謝德慶錯過133次,整齊森然壁紙般的紀錄,是這段非人性藝術歷程的證供。
每屆威尼斯藝術雙年展都會評選出金獅獎,77歲德國藝術家沃爾特,運用布料的可穿戴性,將作品開創性地做成可互動參與的雕塑,榮獲主題展「最佳藝術家」。
安妮伊姆霍夫及其團隊展演的「浮士德」,以複雜交錯、多元異質的表現形態,探討當代社會、性別、政治、科技、藥物的巨大衝突,為德國館摘下桂冠。
威尼斯雙年展評審團:德國館以有力和令人不安的裝置,提出原初的問題,關於我們的時間,它迫使觀賞者進入一個令人焦慮的狀態,同時也是對德國國家館的建築進行回應,藉由細緻的決定,處理關於物體、影像、身體和聲音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