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蘋果日報的七月一日,香港的報紙就長這樣,太陽升,東方紅。2021直接變1984。
同事陳虹瑾蔣怡婷寫的《當蘋果落下》,照片來自Thomas Kuo(顧爾德)臉書。
《國安法》於去年6月30日落地香港,不到1年,剛過26歲生日的香港《蘋果日報》也落地了。
6月17日起,《蘋果日報》(以下簡稱《蘋果》)在短短1週之內被迫關門。直至截稿,至少有7名《蘋果》員工被抓,除了管理層級,更有負責撰寫評論者,港警並警告,未來不排除逮捕更多蘋果人。
蘋果終究沒能撐到今年七一。中共歡慶建黨百年的同時,香港的新聞自由正在急速死亡。曾是新聞自由堡壘的香港,在無國界記者的世界新聞自由指數排名,從2002年的全球第18名,摔到2021年第80名。
本刊訪談的15名前香港《蘋果》員工,在《蘋果》年資最長者達25年半,最短者僅5個月,他們之中,不乏在《國安法》正式生效之後,仍堅持到《蘋果》報到的記者。走過自由的黃金年代,香港新聞界最壞的時刻可能還沒到,有人卻說,最壞的年代,最需要記者。
6月23日,收到《蘋果日報》正式停運的消息時,Ruby(化名)在旺角的咖啡店裡看著手機的新聞標題,幾乎不可置信。手機不斷彈出同事傳來的訊息,「回公司、回公司」,她忍不住流下眼淚。
工作最終日 公司的死期
2018年,Ruby加入《蘋果》港聞組擔任記者。這是她畢業後的第1份全職媒體工作。最初,她寫人物專訪、城市裡大大小小的人情故事,但沒過多久就遇上了反修例運動與香港政治環境變動最劇烈的時刻。「我好像是專門寫抗爭新聞…由2019年開始,全部的東西都是和抗爭有關。」
前一天,她已交出在《蘋果》的最後一份稿件。她想轉換跑道,幾週前辭職,只是沒想到,原訂工作的最後一天,竟成公司的死期。
香港《國安法》於去年6月30日深夜正式生效,阿婷(化名)在7月進入蘋果工作。其實,當時她也拿到其他媒體的工作機會,會選擇蘋果,有2個原因:「我待過親建制的媒體,想試試香港最自由的媒體;還有,我想見證歷史。」入職不到1年,歷史突襲阿婷和她的同事,她嘆:「大家都知道這一天會來,但來的時候,每個人做100次準備都不夠…」
6月17日清晨,港警以「串謀勾結外國或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拘捕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壹傳媒集團營運總裁周達權、香港《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總編輯羅偉光及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等5名高層,隨後正式起訴張劍虹、羅偉光,並凍結《蘋果》3間相關公司共港幣1800萬元資產。其後,警方動員逾500名警力搜查壹傳媒大樓,並帶走44部電腦和大量新聞材料。6月21日,黎智英顧問Mark Simon透露,《蘋果》缺乏資金,可能在6月25日前會被迫關閉。
恐懼纏繞著蘋果辦公室。6月21日下午,陳沛敏表示,如果同事決定辭職,可以不用通知期,即時生效。負責國際、突發及英文版的主管相繼離職,動新聞和財經版亦停止運作。6月23日,警方拘捕筆名李平的蘋論主筆楊清奇,《蘋果日報》當天表示,基於「員工安全及人手考慮」,宣布將提早於當晚關閉,並在6月24日出版最後一份報紙。
法治框架中 紅線在哪兒
滂沱大雨中,Ruby搭計程車趕回將軍澳壹傳媒大樓,路上買了5份《蘋果日報》,想回辦公室後分派給同事。2天前,她和一群同事像去戶外教學一樣參觀公司的印刷廠。看著機器吐出一份一份滾燙的報紙,她說當時有種看電影《Spotlight(驚爆焦點)》時的感受。《Spotlight》講述的是《波士頓環球報》的記者們如何揭發天主教會在波士頓性侵兒童醜聞。「我覺得對於任何一個做傳媒的人來說,那個moment都是一件好浪漫的事情。這是一個大家同心合力的結晶。」
但過了這一晚,這些都要成為歷史。
香港記者協會主席陳朗昇表示,從以《國安法》起訴黎智英,到拘捕公司管理層、打壓《蘋果》,這些動作背後,港府想傳遞給香港新聞界訊息很簡單,「就是做報導、做評論、做新聞工作是會有後果的。」他指出,香港新聞界在《國安法》落地後的一年內經歷多次打擊,例如整肅香港電台、撤換有線電視與《Now新聞》高層,又例如記者蔡玉玲運用查車牌資料做報導,就被控「虛假陳述」並遭定罪。「整個氣氛都是對新聞業不友善,是不是記者知道太多事情,對整個(政府)管治會不好呢?」
《蘋果》熄燈後2天,香港政府公布新人事任命,保安局局長李家超升任政務司司長、警務處處長鄧炳強出任保安局局長。以往,政務司司長這個香港政府的「第二把交椅」均由政務官擔任,李家超上任後,成為首名具保安局背景的政務司司長,香港負責制定政策的機構和實際執法的機關,現在都由有保安局背景的人出任。
6月23日,李家超在接受商業電台專訪時表示,《國安法》公布1年來,國家安全的嚴重風險已降低,但須防範資金以「基金」形式透過「媒體、藝術、戲劇」等「軟性」途徑進行思想方面的滲透,「宣揚港獨及危害國家安全的訊息」。對傳媒的整肅,可能尚未到頭。
陳朗昇觀察,香港的傳媒工作者一直站在法治的框架中思考紅線在哪裡?到底什麼樣的報導、評論會有問題?但從特首到警方,沒人說得出標準在哪裡。「不是法律,而是政治問題。」他說.......
·········《蘋果》前總新聞主任李家聰是《九點半蘋果新聞報道》的負責人,今年6月從《蘋果》離職,卻以特約方式持續參與節目製作,對外他都說:「離職原因很複雜。」《九點半蘋果新聞報道》是他去年八月底一手規劃的節目,彼時,香港2家主要電視台《Now新聞》及有線新聞台均有高層人事異動,立場親中的空降新團隊引發電視台大批記者離職,「網路上很多年輕人說,現在沒有一個可以看的電視台了,都給建制派說話了,《蘋果》可不可以開一個新聞播報?」
「我想了很久,很想做,我主管、最近被捕的(動新聞總監)張志偉就跟老闆提,他(黎智英)一口就說,『應該做,馬上做。』那是(去年)810大搜捕後,黎智英被抓進去調查,2天後放出來時,」李家聰在電話那頭笑道,「《蘋果》是很奇怪的公司,很自由,沒有規範,可以讓你不停做你想做的事情,黎智英是不能停下來的人,隨時有新想法,要做就做,企劃案都無需提。」於是他和團隊從零開始,訓練同事當主播,用現有機器建出「很山寨」的攝影棚,不到1年,《九點半蘋果新聞報道》每日直播都有1萬多人收看,最後一天直播甚至有3萬6千人在線觀看,單集點擊率已近40萬次,「香港話講,我們是『用蔗渣價錢做出燒鵝的味道』。」
彼時親民主派的香港新聞台節目正在消失,「像是47人案(47名泛民主派因「35+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的審訊,我們都會在法院門外做直播,別家媒體肯定不會放在重要位置,但我們用一整節15分鐘做,人家不敢做、怕做的,我們更應該站出來。」
國安法逼迫 當局眼中釘
港聞靜態組採訪主任蔡元貴工作到公司營運的最後一日。他1999年入職,至今已22年。他說《蘋果》政治立場向來鮮明,這些年受到不少壓力。「2019年之前,報紙和網路經營狀況很差,被一些廣告商杯葛嘛,就算政府不搞我們,可能也會很辛苦。」但他回憶,自他入職以來,《蘋果》的編採政策從沒因政治壓力而改變。「從1999年開始做,感受到外界政治壓力越來越緊縮。所以在《蘋果》好幸運,當很多人都不敢講話的時候,你還敢講。」
但今年4月開始,前所未有的壓力,逐漸逼到《蘋果》眼前。4月15日,香港特首林鄭月娥稱會依照《港區國安法》「加強宣傳、指導、監督和管理學校、社會團體、媒體、網絡等對國家安全事宜的處理」,時任香港警務處處長鄧炳強強調「假新聞和國家安全直接有關」,將採取調查,並影射批評《蘋果日報》。5月17日,香港警方根據《國家安全法》凍結黎智英持有的壹傳媒多數股份,及黎智英擁有的3家公司銀行帳戶內的資產。當天,台灣《蘋果日報》宣布停止印製報紙。
報導不具名 是認輸了嗎
5月底,港聞組記者阿凱(化名)身邊已有4、5個同事離職,其中包含他的主管。當時,除了年資淺的同事,還有一批中高層主管離職。阿凱證實說,「當時真的有幾個中高層的人走,他們對外都說是個人理由,但其實也是透露《蘋果》可能會關,記者可能會被抓…」那幾個月,公司迎來更詭異的低氣壓,上層甚至開始盤點人力,問人員:「有沒有想要走?」傳言流竄,「有人說他們是逃兵,但我覺得,他們不是害怕而離開的,中高層的人總是會被找到,比較像是提醒同事,每個人都應有不同考量。」
「我想自己還可以留多久呢?我還有3、4個採訪沒有做完,我一定做完,所以傾向要再待一陣子。但下一步是什麼?要等到總編被抓時走嗎?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堅定說,要跟《蘋果》走到最後。」5月初,阿凱在越洋電話那頭說。
當時他的工作已比過去艱難得多。官方活動這兩年已很少邀請《蘋果》記者,《國安法》實施後,他的受訪者紛紛拒訪,「大學教授以前很樂意回覆採訪,現在敢說話的很少,『刊登在蘋果』會不會被視為支持《蘋果》?」報導紅線在哪?哪些是「敏感詞」?「現在很流行說勾結外國勢力,像採訪外交新聞、流亡人士,都要小心,不然就會被認為是宣傳港獨思維,我們要引用比較多官方內容,盡量平衡報導,也是保護自己。」
據悉,去年中《國安法》落地,港蘋記者從此幾乎不在報導中使用真名。今年4月,《蘋果》曾舉行內部編採會議,將報導中使用的「武漢肺炎」,一律改為「COVID-19」。「這是很重要的改變,像黑警這樣的詞改掉,我覺得OK,但武漢肺炎並沒有情緒化,只是形容某個疾病從哪裡發生,感覺公司更保守了。我們不應該禁止、不能用哪個字眼,這是一個重要的訊號,編採做法變了,」6月底,當阿凱再次接受我們的採訪,他無奈提及那場會議。
蔡元貴也證實,港聞靜態組近期曾舉行內部編採會議,將報導中使用的「武漢肺炎」,一律改為「COVID-19」,涉及國外制裁的內容也都盡量避免報導。
幾乎每位受訪的港聞記者,都提到「武漢肺炎」一詞用法的轉換。不少人也提及,《國安法》去年通過後,稿頭幾乎不再放記者名字,有些記者對此安心,卻有人對公司做法感到憤怒。雙方妥協後的做法是:若記者堅持要掛名才掛名,其他報導一律隱去記者真名。
6月24日清早,香港書報攤湧現購買最後一期《蘋果日報》的排隊人潮。(達志影像)
這一年之中,阿婷曾訪談香港本土青年組織與其他敏感題目,類似稿件,她都堅持在稿頭掛上本名。「我主管再三問我:『真的要掛嗎?妳確定喔?』我說:『確定。』」為什麼如此堅持?「我想…表現一種:『我就不怕』的態度吧…」
港聞記者駱嘉輝(化名)說得直接:「光榮和安全,我不用思考,安全第一。」這整年,他做的重要報導都不具名。港聞記者阿海(化名)說:「可是,自己的獨家或重要故事,還是會想給自己credit啊。」阿海又說:「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出事,但受訪者是具名受訪,我們不下byline(記者署名),對受訪者也不公平。」記者阿強(化名)曾經質疑公司的做法:「我為什麼不要具名?我覺得這樣好像是我們認輸了。有同事問公司,為何要後退一步?為何讓人家覺得你怕《國安法》呢?」我們問阿強,此刻回頭來看,如何看待公司1年前不讓你們掛名的決定呢?「我不知道…」他沉默了一會兒,答道:「也許他們(主管)的危機意識很高吧。」
雖然阿強的立場是「不向《國安法》低頭」,但他仍不諱言,這一年中,經歷過前所未有的自我審查。例如在報導裡,「港獨」字眼是萬萬不可出現了;就連報導《國安法》後街頭的零星民主行動,有人高舉或高喊「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到最後他連受訪者說的原句都不敢寫,自動替受訪者隱去「那8個字」,轉而改寫成隱晦的「光時」2字。駱嘉輝更曾在挑照片時,和同事討論半天:照片裡的人手持「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字樣,那8字是否該打上馬賽克?
身陷恐懼中 憂被警抓走
「《蘋果》死掉,只是反映了整個行業快要死掉的問題。每個人的『最後』是不一樣的,我不一定能承受那種恐怖(挑戰底線),在香港,沒有記者認為自己是在做非法的事情,以前在香港做記者是挺好的,但現在要想,為了做對的事情,要付出什麼代價?讚美政府的文章沒有新聞價值啊,要批評它,找出問題才是我們的工作。」但恐懼不時鑽進阿凱腦中,「我有時候會想像這個畫面,早上6點鐘,警察上我家的門要抓我。我是不是該跟家人討論、做好心理準備?不能當沒有這一回事,但這很難跟家人討論,他們一定會叫你不要做啦。我心裡也一直有一個人在呼喊,『走啊!走啊!不可以留下來!』」
阿凱終究留到最後一天。6月17日,羅偉光等人被抓那天,他在外頭採訪,他用訊息告知我們,「我問了採訪主任,他說如常採訪,我就繼續做已約好的訪問。有同事說:『做好今日,才有明日。』」
同樣留到最後一天的港聞組記者S則說,早有心理準備了,只是沒料到會有500港警上門搜公司,她見長官被港警押出《蘋果》大樓,「那種感覺很差,不是害怕,而是憤怒。」6月17日,她回到公司時見電腦被抄走,抽屜被亂翻,唯一慶幸是,她把重要資料都處理掉了,「其他所有文件都被翻過了,去年公司被搜之後,我就只在抽屜放食物、零食。」但她顯然還是不甘心:「我們之前覺得,《蘋果》能熬過六四,是不是能熬過七一呢?」答案很明顯了,話筒那頭沉默許久,傳來一聲慘笑。
凶險超乎預期。6月17日中午,保安局局長李家超在記者會上稱,《蘋果日報》有數十篇文章呼籲外國制裁,危害國家安全。他並稱:「行動是針對利用新聞工作為工具,做危害國家安全行為,一般新聞工作者與他們不一樣,不要和他們扯上關係,要和他們保持距離。」國家安全處高級警司李桂華甚至形容《蘋果》大樓是「犯罪現場」,媒體追問,一般人轉發《蘋果》文章、市民購買或訂閱《蘋果日報》是否違法?李桂華竟稱:「要視乎其企圖。」
6月19日,羅偉光等人出庭那天,李家聰去了法庭旁聽,「我在公眾席上一直在想,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的大錯事?現在要面對牢獄之苦?我不禁想,如果今天坐在裡面的是我呢?」那天羅偉光對來支持他的同事們比了個握緊拳頭的手勢,示意「要加油」,卻讓旁聽的同事們哭了出來。
全文連結
https://www.mirrormedia.mg/premium/20210628pol001
人事凍結辭職 在 Lin bay 好 油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前幾天貼吳音寧的評論之後,就有網軍出來黑了,我這麼小咖的人物也可以讓人家準備網軍出來黑,這代表我現在算是個咖嗎?
這是人家貼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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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北 好油不就是很會嘴農產運銷 但自己跳下去做到公司虧損倒閉的高手?
林裕紘要不要跟大家分享一下你推廣外銷通路推到公司虧損倒閉的故事?
你那時候一個月薪水多少啊?
林裕紘是因為開公司但拿不到農委會資金,所以開始討厭陳吉仲
吳音寧又是陳吉仲挺的人,所以報個私怨也能被一堆根本不懂的人推爆 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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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ltn.com.tw/news/local/paper/1130824
資金未到位 嘉己人農銷公司解散
嘉己人公司由梅山農會總幹事黃世裕出任董事長,總經理林裕紘,沒有其他員工,營收以
鮮果外銷為主,兩年來外銷通路進展有限,累計虧損達四百萬元,林某日前求去,對董事
會解散公司不表示意見;黃世裕說,二十七日召開臨時董事會時,大家充分交換意見,認
為看不到公司的願景,決議解散公司,隨即舉行臨時股東會確認,清算每股虧損一元,由
各出資農會認列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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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裕紘厲害的就那張嘴,真的自己做起來可是虧損到嚇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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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嘉己人公司我完全沒有任何股份,何來我開公司?我只是被找來的經理人。
當初找我來的時候跟我講的是理級的幹部,負責來協助業務執行,但最後卻變成一人公司的總經理,只有職稱很好看,但我只有一個人要做所有事情。
基於財帳分開的原則,公司營運的出納,還是找一個董事們都信的過的人來幫忙做,這就是一間克難的一人公司。
我當初一個月的薪水七萬,沒有任何公關費跟特支費,年終是一個月,也沒有三節獎金。
這間公司當初說好是農會、民股、廠商三股資金進來來成立,我進入這間公司是2015年8月,那個時候陳吉仲都還不是農委會副主委,他上任是2016年520之後,說我因為拿不到農委會的錢而開始討厭陳吉仲,這會不會時光錯亂了?
在第一年過去後,我已經跟董事長口頭請辭,因為以這樣凍結人事跟缺乏營運方針的模式,靠我做外銷的營業額,很難在短時間達到損益兩平,但董事長要我再等等,等到了快第二年,這個狀況一樣沒有改變,其他的資金都沒有到位,所以我一樣提出辭職。
我的外銷通路是我自己跑出來的,也就是從零開始,職稱很好聽叫總經理,但就是一個人事被凍結的一人公司,連貨款都要自己先墊,農民都要給現金,跟公司請款就是跑程序一個月一次,做多少業績就自己要先墊多少錢,我做水果空運外銷的訂單,報關行也要我自己聯絡,invoice也要自己打,空運的一百箱貨,走貨運又吃掉太多利潤,而且品質也沒保證,我還要自己租貨車當天載貨到機場的空運碼頭,然後再把貨疊到碼頭上。
這叫總經理?感覺其實也跟雜工沒兩樣。
我也可以一切都打電話做事就好,不用親力親為,反正出事了是賠公司的錢,但人家信任我給我一個機會,我覺得我有義務把每一個環節盯緊,為公司帶來收益。
當然我沒有辦法把這間公司經營到賺錢是不爭的事實,人家給你機會,但你又沒辦法做好,我也一直很內疚,所以我也不願意繼續增加公司的虧損,所以我選擇辭職,做不好,那我負責下台,讓公司去找更適合的人選,但董事們的決定是公司解散,拿回投資的錢。
公司決定解散的時候還有三千六百多萬,所以公司不是虧損到倒閉解散,而是資金未到位,不願意繼續營運而解散。
而我現在一樣在做鮮果外銷跟內銷為主,跑跑農戶、批發市場、合作社,雖然不敢說很成功,但出口的數量也漸漸穩定,要圖個溫飽也過得去。
我就是一個很平凡依賴農產業維生的人,所以我很貼近農產業,我過去經營公司不利,當然對不起給我機會且信任我的董事們,這是我必須跟董事們道歉的地方。
但這些農委會的瞎官,什麼都不懂卻可以在那個位子瞎搞,
它們甚麼時候會跟農民及受害者道歉?
前年菜價高漲的時候,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高喊抓菜蟲,最後找了個只有1,500噸紅蘿蔔,洗紅蘿蔔的盤商來當標靶,人還要10萬交保,最後不起訴,陳副主委有跟這些人道歉嗎?
去年在西螺果菜市場當著立委跟農民的面前說謊,說政府絕對不會開放進口菜,陳副主委有為這個謊道歉嗎?甚至連農委會輔導的台農發都進了越南白菜進來壓菜價?
而陳吉仲教授說開放美豬瘦肉精很嚴重,政府打死都要擋。
但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說要考慮開放瘦肉精美豬,這是進入TPP的門票。
這不是就上演了換了位子就換了腦袋嗎?
而綠色對地補貼只管補貼生產,根本沒想過如何銷售這些增產出來的稻米,今年風調雨順,現在稻米過剩,今年連一期稻作米價都崩盤,100斤濕稻跌到只剩860,陳吉仲副主委不用為這個失敗的政策道歉嗎?
我經營不善,是我對不起我的股東,但這兩年來瞎搞的農委會副主委,說謊成性的農委會副主委,對不起的是相信新政府會讓他們更好而受害的農民。
人事凍結辭職 在 華人民主書院 New School for Democracy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六四29週年 #圖說八九六四 #八九天安門大事記
1989年5月29日:廣場指揮系統陷混亂;黨中央商討清場方案
圖一:89年5月29日,天安門廣場,外地赴京聲援學生搭設的簡陋帳篷。外地赴京學生的生活簡陋,每天基本上是幹麵包,睡在天安門廣場。
圖二:89年5月29日,中央美術學院雕塑系學生在校內趕製民主女神塑像,準備豎立在天安門廣場。
圖三:89年5月29日晚,北京藝術院校學生將民主女神塑像分成四部分,運往天安門廣場,連夜開始安裝。
【八九天安門事件大事記:89年5月29日 星期一】
作者:吳仁華
天安門廣場和北京街頭都比較平靜,沒有出現遊行隊伍。自下午起,人民大學、北師大、政法大學等校學生自治組織廣播站都發出了開展「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進行「空校」的呼籲。
香港中文大學女學生潘毅等人在天安門廣場東北角設立了「香港支援大陸民運物資聯絡站」,提供香港人捐助的200頂小帳篷等物資,廣場上搭起了許多彩色小帳篷,每頂帳篷可容五人左右。
香港專上學聯赴京聲援團決定暫時凍結聲援北京學運的百多萬港幣的捐款。香港專上學聯副秘書長奚小英解釋是由於天安門廣場指揮部的財政結構過於鬆散,學運本身出現嚴重分裂,暫時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機構。
廣場學生領導機構顯示混亂情況。廣場指揮部是以北京學生為骨幹組成,但目前外地學生佔了多數,指揮就不那麼靈了。於是今晨進行了改組廣場指揮部的討論,但新的指揮部能否順利誕生仍令人懷疑,北高聯、外高聯、絕食團三者要協調好關係並不容易。
糾察隊組織也同樣混亂。糾察隊員在外圍消失了,而內圍即紀念碑基座上卻出現了特別糾察隊,據說是保衛指揮部各部門的。在凌晨的各校代表聯席會議上,糾察隊負責同學提出辭職,原因除了身體不行外,是廣場上發號施令的多,發通行證的人多,無所適從。
學生的廣播系統也混亂。絕食團和指揮部的播音各自為戰,互相干擾。下午,指揮部曾在播音中呼籲絕食團協調,同播「國際歌」。這樣的呼籲不能由近在咫尺的負責人走到一起協商解決,而要由喇叭公開呼籲,已反映雙方關係不好。
財務上的情況就更複雜了,曾出現有人拿著大批捐款在廣場上轉來轉去,找不到一個可以接受捐款的人。學生指揮部負責財政的同學也因為知道沒有較完善的財務管理方法,不敢接受大筆的捐款。封從德對財務管理方法和管理人員進行了整頓。
全國人大常委秦川表示,他將在6月下旬舉行的人大常委會會議上,提出追究在這次學運中誰提供錯誤及片面資料,導致中央作出不適當決策的責任。秦川是在接受香港《文匯報》記者訪問時作出上述表示的。
北京知識分子聯合會總召集人之一包遵信對香港《明報》記者說,現時的民主運動缺乏理論指導,他有一個構想,呼籲有心人在香港辦一份理論性刊物(最好是半月刊),內容以推進中國的民主化為主。希望中港台和海外知識分子聯合撰文,研究這次大型運動下一步應如何走。
晚10時30分許,中央美術學院等8所北京藝術院校幾百名學生將「民主之神」的石膏雕像分塊,用6輛三輪車運到廣場國旗桿南邊。晚12時許,幾十名學生開始搭建腳手架,要將塑像逐塊連結起來。在安裝現場,學生們拉起了一道糾察線,有上千人圍觀。
據說,策劃者的原意是想在天安門廣場豎立一尊「自由女神」像,後定名為「民主之神」,希望以民主、自由為精神支柱,使更多的學生在廣場堅持下去。有50多人參與了塑像的設計和製作,費時約一星期。
王軍濤主持召開首都各界愛國維憲聯席會議,表示支持劉曉波和周舵到天安門廣場(限時)絕食的決定,絕食是劉曉波的決定,聯席會議負責劉曉波等人絕食的後援、新聞發布等事宜。
人民日報、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央電視台等發布消息說,近幾天來,「各地群眾對仍在天安門廣場靜坐的學生甚為關切,不斷給黨中央、國務院來電來信,要求轉告這些學生盡快撤離天安門廣場,回校復課。」這顯然是中共當局在為天安門廣場清場製造輿論。
李鵬《六四日記》記載:晚上,我主持常委碰頭會,再次明確由喬石分管戒嚴指揮部。還議論了新的常委人事問題,提出江澤民新進常委,李鵬、喬石、胡啟立、姚依林均保留常委。對趙紫陽的錯誤的定性,大家認為不僅是縱容支持資產階級自由化,還有分裂黨。
李鵬《六四日記》記載:大家還重點討論了如何清理被動亂學生佔領的天安門廣場,戒嚴部隊既要進來,又要盡量避免發生流血衝突,這是當前最難處理的事。
晚12時,在廣場召開了約300人參加的各校學生代表會議。主要內容有三:一是由柴玲分析形勢:堅持下去可能要流血犧牲,還喚不起民眾。目前困難很多,主要是外地和北京的學生不團結,經費也很困難。自己能力有限,身體不適,要求辭去總指揮職務。二是代表一致同意由北高聯、外高聯、絕食團三方面聯合組成全國高聯。廣場上的學生將堅持到6月20日人大召開之後,用香港支援的帳篷以廣場為根據地,辦成黃埔軍校式的大課堂,設立教室。三是有關下一步學運的建議:1、建立一個統一的決策機構;2、加強宣傳,發動群眾;3、爭取工人,市民的同情和理解;4、繼續採取上街募捐的方式籌集經費;5、在廣場留下少數代表,大多數人作為火種回到原單位。
湖北:北高聯的「民主自由宣傳團」近20人到達武漢。19時40分至21時40分,武漢地區15所高校學生自治組織的負責人開會,「民主自由宣傳團」的7名成員也參加會議,並介紹北京情況。
江蘇:在南京的一些重點高校發現有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京師範大學等校20餘名學生前去進行串聯活動。這些學生在與各校學生自治會取得聯繫後,在學生中發表演講,鼓動學生參加空校運動。
上午,上海交通大學、華東師範大學等高校出現〈上海高校自治聯合會通告〉,稱:「從今日起,開展空校回家運動。」並提出四條具體要求。
(2011/05/29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