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範:未來,先確認目標】
在談規範制訂之前,除了「融洽的親子關係」要建立,還有一個重要的觀點要先被確立,那就是「父母對孩子的課業要求」的目標是什麼?
如果父母的目標是:成績優異,考取班上前三名,段考均需要在95分以上。
這個目標非常清楚,如果孩子的天資聰穎,想要朝這個目標邁進,理應不會是太難的事,遊刃有餘的孩子,還能空出許多時光,父母亦能與孩子在假日保有融洽又緊密的親子關係。
但,若孩子的學習狀況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努力、練習、寫評量,必須花費所有精力去投入學習,才能換來優異的成績,這樣的孩子,父母想必會擔心孩子一旦鬆懈,課業就再也追不上排頭的成績,為了讓孩子永遠名列前茅,肯定會挪動所有空閒時光,提供給孩子讀書、學習、複習、預習、補習、寫評量,這麼一想,孩子的時間自然而然被填滿,親子時光又能從何處培養?
因此,規範的制訂,究竟是為了讓孩子得到學業成績的高分,還是為了讓家庭更和諧,得與失,衡量之後,才能明白此番選擇之後,我們會得到什麼,以及,會失去什麼,這些都是選擇而來的。
不管父母選擇的目標是什麼,當孩子終於得取功成名就時,我深信父母會為孩子欣喜、會為孩子感到驕傲,但當孩子挫敗或困頓時,我擔憂的是,我們是否已經做好了父母與孩子連結的網,讓孩子安全的降落?
唐鳳,一個從小就展現天分的天才,她是個耀眼的天才,不用費勁讀書,就能永遠的名列前茅,但看過她的採訪報導的人都知道,世界是容納不了真正的天才,因此唐鳳的求學之路,比一般人更坎坷艱辛,因為成績太過優異,遭到同學霸凌,小學六年,轉學六次。成績優異的唐鳳,承受著外界不能明白的困境,而她又是靠著什麼樣的信念,支持她一路挺過來?
唐鳳說:母親,是我生命中的救星。
一個成績優異的天才,也會有挫敗困頓的時刻,所幸她的母親一直站在她身後,為她織起一張溫暖的親子網,支持她轉學,支持她考試交白卷,支持她走一條只有唐鳳能走的路。
唐鳳的母親,溫柔的接住了困頓的唐鳳,於是我們才能有今日的IT大臣。
今天清明連假第一天,藉由唐鳳求學歷程的故事,學習連結孩子,讓每一個孩子都能在愛與幸福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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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我生命的救星/採訪:陳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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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遭霸凌的資優生童年」
到底,天才是怎麼形成的呢?
唐鳳的爸媽都在平面媒體工作,非常喜歡閱讀,這也使得唐鳳從小就被很多書籍環繞,她覺得書上的文字充滿魔力,加上罹患先天性心室缺隔,不能做太多戶外運動,所以待在家裡的時間很多。她通常接觸到什麼書籍,就一頭栽進去研究,當然,剛開始不識字,唐鳳必須靠長輩念給她聽,但由於天資聰穎,識字能力快,五歲就開始閱讀各國經典著作了。
幼稚園的時候,父親常常牽著唐鳳的手,一邊散步一邊跟她談論蘇格拉底、因式分解以及矛盾集錦(就是數學的六個領域:邏輯、機率、數、幾何、時間及統計之間的矛盾),這些高等數學的概念讓年幼的唐鳳非常著迷。
「反正數學用到的文字不多,它大部分是方程式,我覺得這是比較容易掌握的。」唐鳳居然認為方程式比較容易掌握,我想這對大多數數學不好的人來說,會倍覺受傷。當時的她,解方程式就好像是在玩遊戲過關一樣,不斷地征服關卡、挑戰難題,讓她一路進階到九元一次方程式,這是三歲到七歲的時光。她說:「我小時候也不是什麼都看得懂,之所以會多種語言與經典,都是跟家人對話學習到的,但對於數學和音樂,就覺得很有興趣。」
漸漸的,熱愛數學邏輯的唐鳳,對家裡的一些電腦程式設計相關的書開始感興趣,但家裡沒電腦,於是,她用原子筆畫出一個鍵盤,再用鉛筆畫出電腦螢幕上的反應,自己在紙上按一按鍵,然後再擦掉螢幕上的鉛筆做出不同的反應,用這種最陽春的方式開始寫程式,爸媽看不下去,兩週以後就買電腦給唐鳳了,從此探索之門大開,等於,唐鳳從小的學習就是從自己的興趣開始的,而且自學,這種學習完全沒有邊界。
但這一切,直到上了小學、進了體制,她才發現處處被制約在同一個框架裡,自己反而跟學校格格不入。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解出聯立方程式,而且當老師教一加一等於二時,唐鳳舉手跟老師說:「那不一定,如果是二進位的話,一加一就不等於二」,當場讓老師很難招架,後來老師乾脆要她每次上數學課時都去圖書館自己看書,唐鳳從此被從團體中隔離出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第二名的同學竟然希望第一名的唐鳳死掉
當時學校透過資優測驗,已經確認唐鳳的智商是屬於最高等級,於是詢問唐鳳的爸媽是否讓孩子轉到有資優班的學校?唐鳳與媽媽討論,覺得嘗試新環境也不錯,但萬萬沒想到,資優班裡扭曲的競爭,徹底擊垮了唐鳳,第一名的她,被霸凌了。
「因為當時資優班裡有一位同學,常常考第二名,而只因拿不到第一名,回家就會被家長打罵,於是,這位同學憤恨不平地來嗆我說:『如果你不在這個世界上,那我就是第一名了。』……」第二名的同學竟然希望第一名的唐鳳死掉、消失,這是多麼可怕的詛咒。
不只如此,同學們為了考好成績,有一次趁老師不在的時候,伸手搶她的考卷想要抄答案,但唐鳳不想讓同學看,就拿著考卷逃跑,四、五個同學在後面追,最後跑到摔倒在地上,同學上前補了一腳,導致她撞牆昏倒。
這一年著實難熬,唐鳳經常在半夜做惡夢,不但會驚醒大哭,甚至還出現自殺的念頭。她很不快樂,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最終痛苦地跟媽媽說:「我不要上學了。」母親眼看自己的小孩都想自殺了,當然支持孩子休學,小二下學期,唐鳳就再也沒有去學校了。
之後再度轉學,這回轉到台北市指南山區的一所迷你小學念小學三年級,雖然環境與資優班比起來相對友善,但依然無法滿足唐鳳的學習需要,唐鳳母親開始另外幫唐鳳找尋學習資源,也開始支持唐鳳部分時間在家自學了,自己擬定學習計畫。總計小學六年,唐鳳就轉了六所學校,她現在會開玩笑地說:「我每個小學都只待一年,這樣的轉學法,剛好使得我都不用做暑假作業,這是最開心的地方」,狀似幽默輕鬆,但其實這段過程也是斑斑血淚,尤其包括父親的不諒解。
人與人之間,不該只有「競爭」
當時爸爸曾經認為唐鳳應該要有能力去面對群體生活的困難,並且解決它。這造成親子之間的衝突愈發劍拔弩張,逼得父親最後遠走德國修習博士,暫時逃離這個高度緊繃的教養問題。而唐鳳的母親則到處找尋資源,來因應唐鳳旺盛的學習力,像是台大數學系教授朱建正,他是三個資優生的爸,很能了解同樣天賦異稟的孩子思維,他和唐鳳每週有兩個小時在研究室聊天;另外,媽媽還帶著小學三年級的唐鳳到楊茂秀博士所推廣的兒童哲學「毛毛蟲哲學教室」,在這邊,她遇到的老師是輔大哲學研究所的研究生陳鴻銘,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兩人卻不斷地進行批判性、關懷性與創造性的對話與思辨。還有一位楊文貴老師,也幫唐鳳到大學社團裡找一些擅長數理的大四學生,跟小三的唐鳳討論數學。
重新接觸數學和哲學的唐鳳,身心靈似乎比較安定下來,媽媽再幫孩子轉學到新店山上一所迷你小學,這個學校標榜與大自然親近,校長很樂意讓唐鳳以不同的方式的就學,後來唐鳳就從四年級直接跳級到六年級,而且一週只要去三天就可以,這時候的唐鳳愛上讀詩、寫詩。
後來小學六年級的課程都修完了,媽媽帶著唐鳳到德國去找爸爸,就留在異鄉重讀四年級,當地老師明白唐鳳的數理優異,因此數學作業都可以不用寫,老師全力幫助唐鳳學德文,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能聽說讀寫德文了,真的是天才,後來她又繼續跟著同學一起學法文。
在德國的歲月,很開心,更難能可貴的是,父子情感漸漸修復,唐鳳認為,是德國的自由適性發展教育環境改變了父親。
她回憶著說,「當年我在台灣念小學,每個學校都念不滿一年,這確實比較不尋常,從父親的角度來看,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看待自己的小孩,是一個完全非他小時候所學到的那種直線成就取向。我想,他在德國待了一年後,大概也慢慢了解,看事情本來就有很多的方法,也不需要一定要去迎合體制或衝撞體制,總是可以找到新的路。所以,後來是父親改變了!」
「但畢竟父親曾經希望你能設法留在體制,去勇敢面對困難、解決困難,妳怎麼跟他溝通這件事的?」
「當時我是用體育選手做比喻,像是舉重,在那個舉重選手適合的量級去舉重,是在鍛鍊肌肉,但如果越級,就是超過量級,硬要去舉重的話,不但鍛鍊不到肌肉,而且可能傷筋動骨,可能會一生都沒有辦法從那邊恢復。所以,我想每個人的承受力還是有限的!」
這樣的比喻,感覺像是揠苗助長,但唐鳳想說的是,把人放在不對的環境就是很窒息,他更具體的描繪:「好比現在把你裝到一個八歲小孩身體裡,然後要去每天去上學二年級,你也會受不了的!」
結果,唐鳳一家四口和樂地在德國生活,一下子一年就過去了。德國小學是四年制,唐鳳已經念完四年級,那下一步呢?德國老師想推薦資優的唐鳳去一所明星中學就讀,另外也有來自美國的華裔訪問學者提議讓唐鳳去美國名校就讀,但一直有思辨能力的唐鳳卻自己做出決定—她要回台灣,要在自己的土地長大,理由是,她要做台灣的教育改革!
怎麼回事呢?小時候歷經霸凌的唐鳳,一再思考,那位希望她死掉的第二名同學為什麼會有這樣仇恨極端的態度?她的結論是,八歲的孩子不會自己想像出這樣的講法,一定是家庭給她「人與人之間要相互競爭」的想法,因此她說這是整個結構性的問題,她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思考的過程,她看了很多兒童心理學的書,想著:「我未來如果能夠投入教育的話,我要把這種結構上的狀況解決掉,不要讓大家覺得只有一種價值叫做競爭!」
於是,唐鳳回來台灣,再念一次六年級後,升上國中,當時的校長杜惠平與唐鳳深談過後,特許她不用每天到學校,只要有參加學校考試、可以記錄成績即可。那麼,不用上學的日子,她就到大學去聽課,不但聽了許多政治系、法律系和哲學系的名師課程,她的海量閱讀,更讓她浸淫在各式各樣的經典大作裡,而拜網際網路崛起之賜,唐鳳更自在地認識了一大批台灣的電腦天才。
「我十二歲第一次寫比較大型的程式,當時有一些清大、交大的研究生在虛擬世界裡面教我怎麼寫,就像是請家教一樣。」唐鳳回憶著說。
「那他們一定不知道這個寫程式的人只有十二歲?」我好奇電腦彼端的人恐怕不知道電腦此端是個孩子。
「對,但我在某些地方也會主動講我只有十二歲,但對方很多人不相信」,對唐鳳來說,年齡完全不是個問題,於是她發現,幾歲這件事,是看自己怎麼設定,「我如果表現得很幼稚,人家就把我當小孩;我如果表現得很成熟,人家就把我當大人。後來,我發現,他們是覺得我是一位很喜歡裝小孩的大人,哈!」看來唐鳳成熟到反而被動變成偽裝能力超強。
我沒有要PASS
而她能完全脫離學校的制約,是在國中二年級,儘管唐鳳可以不用到校,但校長希望她能參加考試才能有成績紀錄,但每次唐鳳都是交白卷。
「交白卷就零分耶!」我不解地問。
「那同學就沒有什麼可以抄的!」唐鳳還是覺得,「成績是自己的成績,為什麼要給別人看」,看得出幼時的霸凌讓她傷痕很深。
「那零分,你要怎麼PASS ?」我再問。
「我沒有要PASS 啊!」唐鳳這麼一答,瞬間讓我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是否落入成績主義與升學主義的窠臼裡了……。
正當心頭為之一震時,她又說:「因為當時我國二的時候,校長已經跟我說,我之後其實不需要去學校,因為我自己有一套不需要學歷也可以做學問的方法,校長很支持我。但因為我那個班級是自願就學的實驗班,這個班之後會上哪個高中,完全是靠在校成績來決定的,如果我國一成績太好,國二不交幾張白卷拉下來的話,會影響到其他班上同學的升學。」
喔?原來唐鳳的交白卷,是為了避免同學的升學受到她成績太高的比例影響,果真,在校園體制裡,她的學習得處處考量到別人的處境……後來唐鳳就輟學了!
其實,唐鳳當時多次參加科展比賽奪大獎,早就可以保送建中了,但她就已經不想再待在體制裡了,當時她有建中的朋友直接跟她說:「你不用來讀建中,因為你自己就已經有研究方向,自己一天想要研究個十六個小時都可以,但如果去念高中的話,一天就會被學校綁住八小時,還得被迫分神去應付別的事情,何必如此呢?既然已經有一個清楚的學習計畫,就執行它就好了!」
母親是我生命中的救星
接下來,開始完全自學的日子,網際網路上,唐鳳自由地向來自全球各地的高手學習,當時她的朋友群都是電腦很高竿的大學生,她也開始投入自由軟體運動與開放原始碼,朋友非常均勻地分散在全球每個時區都有。到了二十四歲,比較有能力旅遊了,唐鳳兩年內飛了超過二十個城市,一一去拜訪世界上她早已交流多時的高手朋友,自由學習真的讓她更如海綿般的吸納各家門派的技藝一樣,非常如魚得水。
「母親是我生命中的救星……」
唐鳳的母親李雅卿,曾經擔任《中國時報》記者和專欄組副主任、《商業周刊》副總編輯,法律研究所畢業,在媒體工作上的表現傑出,但為了專心陪伴天才兒子的成長,兩度辭掉工作。
「你最感恩媽媽的是當人生遇到哪些狀況時,她指引你往前走?」我問。
「一個就是我小學二年級被霸凌後決定休學,媽媽支持我,她跟我說:
『休學就休學,沒有關係,老師那邊,媽媽會去處理。』而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看兒童心理學的書,想搞清楚同學怎麼會變成那麼愛競爭的樣子。」
唐鳳回憶,「如果不是由我母親擋著學校的話,其實按照強迫入學條例,我其實不能不去學校,所以這個是很重要。」
小二的資優班就學歷程,是唐鳳人生最大的噩夢,當時包括唐鳳的弟弟唐宗浩也三歲了,兩兄弟經常會打電話找媽媽,牽掛的問題愈來愈複雜,於是,唐鳳家開了家庭會議,看是要爸爸還是媽媽辭職回家陪小孩,畢竟這兩位家長都在同一家報社上班。投票結果三比一,媽媽三票,兩個兒子都要她陪,爸爸得到的唯一一票是自己投給自己的,所以大家尊重這個民主結果,由媽媽離開報社,開始在家教育小孩。
走過生命幽谷,唐鳳非常感恩母親:「我小二休學,媽媽決定辭職陪我成長後,她有類似用兼職的方式去《商業周刊》工作,但是後來發現我休學之後,其實需要的不只是有人陪著,而是需要能找到更多的老師來帶領我,這個時候她在《商周》那邊可能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她等於是為了我辭職了兩次!」唐鳳的眼光閃爍著對母親的感謝之意,如果不是媽媽的陪伴與帶領,她不知道自己會陷入怎樣的痛苦深淵。
現在的唐鳳,享譽全球,身心靈都綻放出自由與自信的光芒。回想自己人生最難熬的歲月,就是八歲小二被霸凌的那個階段,尤其,當時原本很疼她的阿嬤和爸爸都要求她對於困境「再撐一下」時,她覺得簡直是世界末日、極度不舒服,所幸母親的即時全力救援,讓孩子展開精采的人生。
「那你第二次覺得要非常感謝媽媽是什麼時候?」我問。
「再來就是在國中二年級,我決定考試交白卷,完全放棄學歷!」
「媽媽馬上就能接受你國中肄業的學歷?」
「沒有,就算是母親,也很難接受這樣的行為。所以當時我就直接去找杜惠平校長,杜校長很開明,他說沒有問題,教育局那邊他來幫我處理,意思就是督學、體制什麼的,我們都不用擔心,他就是幫我擋著這樣。那麼,當杜校長採取了這個態度之後,我母親也就OK了,這也很重要。」
唐鳳生命中的貴人救星,真的都扮演了極為關鍵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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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工作坊11月6和7 (活動未上架,目前開放三人以上團體報名)
#台中工作坊12月11和12 (活動還未上架,目前開放三人以上團體報名)
交大 台北 校 區 電話 在 二師兄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國立交通大學,被譽為是大學中的男校、男校中的宅校。
交大別名國立工具人大學、國立好人大學,決定與陽明併校後,更被世人尊稱為偉大大學。
上個月,我接到一通來自交大學聯會的電話。
我接起電話。
「喂?二師兄?」
「誰?」我漫不經心地問。
「我是陳同學。」那人回答。
「哪個陳同學?」我眼睛在大街上掃來掃去,尋找想吃的午餐。
「偉大大學學術部的那個陳同學。」陳同學說。
「偉大大學?」
我打了個慵懶的呵欠。
「妳是說清大旁邊那間偉大大學?」
「不對,清大才是偉大大學旁邊那間大學。」
陳同學語氣不悅。
「妳是說跟陽明併校那間偉大大學?」
「是『把』陽明併掉的偉大大學。」陳同學很堅持。
「隨便,找我有事?」我停在一間便當店前面。
「師兄,你要不要來我們學校演講。」陳同學說。
「演講?」我嘿嘿一笑。
好久沒有學校有這種膽量了。
「陳同學,妳貴姓啊?」我問。
「我姓林,木子李的那個林。」陳同學回答。
「妳知不知道,上學期的梅竹賽,我本來要去清大演講?」我說。
「梅竹賽不是停辦了嗎?」陳同學反問。
「是的,因為沒有人想聽我演講。」我冷笑。
我走進便當店,店裡用餐到一半的人們抽動鼻子,紛紛起身,掩著口鼻退出店外。
短短十幾秒,店內只剩我一個人。
我找了個位子坐下,看著老闆抱著暈厥的老闆娘驚惶失措地奪門而出。
「姓林也好,姓李也罷,陳同學,妳不要小看邊緣肥宅的力量啊。」
我拿起一雙筷子,開始咀嚼客人吃到一半的殘羹剩飯。
仔細想想,我今年不去交大演講,明年就沒有交大了。
「也罷,那就讓我會會交大吧。」
□
當天下午,我在演講開始前參加了校園導覽。
陳同學與學生代表在土地公廟與我會面。
「我們會帶你繞一圈學校,然後走到中正堂演講。」陳同學。
「場地選這麼大,萬一觀眾少不就很尷尬?」我說。
「場地選這麼大是因為觀眾說想離你遠一點。」學生代表說。
我注意到她其中一只鞋上的鞋帶掉了,本想出言提醒。
但我轉念一想,說不定這是現在時下流行的穿搭,萬一我問出口就會被識破自己是土包子。
大家都說現在只有老人才用臉書,我可不能洩漏了自己的老氣。
在兩位同學的帶領下,我經過漂亮的竹湖、沒有人社系的人社一館二館三館、傳奇性的男八舍、裝潢得跟飯店的一樣的十二舍,然後停一條幽深的小路面前。
小路的旁的欄杆上貼著紅色的告示牌,上頭寫著「交清小徑」幾個字。
我知道,路的另一頭就是清大。
「這裡是交大的經濟中樞,全校最大二手拍賣面交中心,交清小徑,又稱面交小徑。」學生代表說。
小徑的名字一直是各界爭論不休的話題,一徑各表,沒有共識。
曾有學者指出,小徑的名字會根據觀測者觀測的方式改變,觀測的行為本身就會影響觀測結果。
也有科學家說,這可能是一個向量問題,從清大走到交大時它叫清交小徑,從交大走大清大時它就變成交清小徑。
「這不是向量問題。」然而陳同學斬釘截鐵地搖頭。
「不然是為什麼?」我不解
「不要試著理解他,試著感受他。」學生代表說。
走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兩條鞋帶都掉了。
我知道這是年輕人流行的裝扮,所以忍住沒有提醒。
「六點二十了。」我看著錶,演講是六點半開始。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來演講嗎?」陳同學突然問。
「不是希望我跟大學生分享不同的工作經驗嗎?」我問。
「誰稀罕你的工作經驗?」陳同學皺眉。
「二師兄,你知道偉大大學有幾個校區嗎?」學生代表問。
「不就光復、博愛跟竹北校區?」我問。
「你有聽說過偉大大學台北校區嗎?」陳同學說。
「第一次聽說。」我說。
「台北校區在台北郵局四樓,是交大最小的校區。」陳同學解釋。
「妳是說北市認訂的三級古蹟、同時也是中華郵政最大分局的台北郵局?」
我打開維基百科,熟練地裝懂。
「是的,偉大大學已經掌握全臺信件輸送的命脈。」陳同學說。
一股熟悉的不安感在我心底浮現。
「厲害喔,不過關我屁事?」我故作鎮定。
「師兄,你知道台南也有交大嗎?」學生代表又接著說。
「什麼時候……」
「南交大,又稱魔法學院。」陳同學說。
「因為單身三十年就會成為魔法師的都市傳說嗎?」我肅然起敬。
「不,是因為那邊唸書會體驗到時間停止的魔法。」學生代表解釋。
「緊接著,2022年,偉大大學會在桃園機場附近完成嶄新的校區。」陳同學接著說。
桃園機場,全臺最大的民航機場。
這所學校打算牢牢扣住台灣與世界接軌的交通命脈。
「偉大大學,全球校區。」
「妳們到底在謀劃什麼?」我心驚膽顫地問。
「你不覺得,台灣太多大學嗎?」學生代表微笑。
「越來越低的出生率,越來越多的大學名額,千人入學,萬人畢業……」陳同學的眼神也逐漸森然。
「其實,臺灣只要有一間大學就很夠了吧?」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妳們的想法很危險。」我吞了口口水。
「併吞陽明只是第一步,不論是台大、政大、清大、成大,最後都會成為我偉大大學的殖民校。」陳同學說。
「到了那個時候,全臺灣的大學入學程序都會在交大土地公廟完成,透過擲茭把每個學生分發到各自適合的學校。」
真的是瘋了。
尊爵不凡的112、天大地大的台科大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
「六點二十五了。」我想岔開話題。
「到現在你還以為我們找你來演講?」陳同學冷笑。
「同學,妳的鞋帶掉了。」我指著學生代表的鞋帶,顧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學生代表回答。
「那妳為什麼不綁?」我問。
「不論發生什麼事,偉大大學的學生都不會彎下腰桿、低下頭顱。」學生代表昂首。
「師兄,我們找你來,是想放出一個信號。」陳同學說。
拜託不要,我不想再寫內戰了。
「不久的將來,這條小徑會從這裡開始,貫通整個清大,直接通往馬偕醫院。」
「從此世上再無清交小徑,只有交通大道。」
陳同學指著小徑的盡頭,眼中燃起熾熱的焰火。
「偉大大學,即將成為台灣最偉大、也是唯一的一所大學。」
交大 台北 校 區 電話 在 交通大學校友會 NCTU Alumni Association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輕量化課程、重量級講師--「全球領袖班」由交大EMBA開設的學分班,模組一由「全球經濟視野」及「領導與溝通」課程組成,上課期間為10月至明年1月;模組二由「全球企業策略」及「人工智慧及科技應用」課程組成,上課期間為明年3月至6月。
課程由成功企業領導人於課堂分享及交大等學界EMBA教授聯合授課。交大建立畢業生終身學習與免費旁聽制度,每學期提供10位旁聽名額,讓學員永續充電。對於企業經理人或高階幹部能透過課程的學習,打造一個知識與人脈交流的平台,進一步使台商在區域與全球的發展更為成熟。
招生詳情請聯繫辦公室,Email:rcteg@nctu.edu.tw,電話(02)2381-2386轉57691,或至 國立交通大學台商全球化研究中心(台北校區)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