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學習:從挫敗中,點燃內在動力3】
上週五,川川從挫敗中得到學習的動力一文,許多人受到鼓舞,從文字中感受到川川的努力,又從川川的影片表現裡得到巨大的感動,得到許多學習者的反餽與提問。
其中一位朋友提及:若孩子學習上遇到失敗,可是之後就完全沒有學習的動力而直接放棄,再也不肯從挫敗中繼續努力,這時父母應該放手讓他放棄?還是該堅定而溫柔的堅持讓他繼續學習?
這個問題的解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完整核對孩子的想法」,只有孩子「想」要,才能有主動學習的動力,若孩子內在真的不想,再怎麼堅持也枉然。
但,問題來了,眾多父母接下來的困難會出現在:「要怎樣核對才能真正的得到孩子是真的想放棄還是真的想學習?」
這就牽涉到父母的對話能力了。
如果看過《薩提爾的親子對話》以及《薩提爾的親子情緒課》這兩本書的朋友,就能從大量的親子對話範例中得到一次「好對話」的脈絡,需要非常貼近孩子所想所願,並在孩子的想法以核對的方式反覆敲擊,並且適時挑戰孩子的想法。
例如在書中,我也曾提及過「三三」小一時,曾經拒學。
當時她拒學的場所是「安親班」,拒學的科目是「英文」。
由於她的安親班是一年級她自己挑選的「全美語」安親班,對於一個過去從來沒學過英文的三三,進入這樣的環境,辛苦是必然的,壓力也可想而知的巨大。到了下學期我帶著她出國工作(玩)九天,回國後,她的小考立刻顯現遊玩過後的分數0分。
分數對於我,只是提醒我孩子的狀況,然而這個分數卻完全擊潰三三的自尊心,也把她對學習英文的渴望完全擊倒在地。
就在考0分回來的那天晚上,三三吐露不想學習英文的訊息。接著,隔天起床,三三已經做好拒絕上安親班的準備,拒學的力道之大、決心之猛烈,讓我驚訝。
孩子為了追求完美,繼而害怕失敗,往後該如何面對每一次的挑戰與挫敗?
孩子如何看待「失敗」?
我如何讓孩子發展追求完整,而非完美的心態?
這是我當時在事件中思量的細節。
為此,在三三拒學的第二天晚上,我與三三展開一場漫長的對話,藉此核對三三對於「失敗」的看法,對於「面對失敗」的選擇是什麼,對於未來的學習一旦發生「失敗」了,也會繼續放棄嗎?那麼面對無法逃避的科目,放棄後該怎麼辦?
我把我的擔憂以及我的困惑,以對話的方式,提問孩子。
我們針對「失敗」反覆釐清彼此的看法,也核對三三「離開」或「逃避」的決定,來回思索這樣的方式是唯一的辦法嗎?
我們來回核對聚焦,讓三三從原來的觀點產生覺察,並再次審視自己的決定是否是她想要的。
我將我與三三的對話羅列於下──
我:「媽媽知道,你不想去安親班了,對嗎?」(複誦)
三三:「對。」
我:「是因為考試考不好,所以不想去了?」(核對事件)
三三:「對,而且老師說考不好作業會變多,不然就扣分,我不喜歡老師這樣。」(聽事、聽情)
我:「媽媽想知道,你怎麼看待自己考試失敗這件事。」(核對觀點)
三三:「我不喜歡,覺得很丟臉。」(感受)
我:「你不允許自己失敗?」(核對觀點)
三三:「對。」
我:「媽媽想邀請你失敗。」
三三:「什麼意思?」
我:「媽媽不怕你失敗,因為媽媽願意陪著你,但是媽媽比較害怕當你面對失敗後,你因為討厭失敗而永遠逃避了。」(觀點)
三三:「可是我就是害怕。」(感受)
我:「想聽故事嗎?媽媽講個故事給你聽。」
三三:「故事我想聽。」
我講了三三小時候就聽過的「孫中山起義」的故事。
我:「孫中山非常想建立一個理想中的國家,一個充滿民主且法治的家園,所以他開始策劃舉兵,想推翻滿清腐敗的政府。他第一次在廣州起義,以陸皓東設計出來的青天白日旗子做標誌,號召有志青年一起起義,可惜消息走漏,被滿清政府率先搜捕,許多人因此喪命。」
我:第一次起義失敗了,你希望孫中山要繼續加油,還是放棄比較好?」
三三:「當然要繼續下去阿,他才失敗一次耶。」
我:「真的耶,他才失敗一次,他跟你想的一樣,所以他開始籌劃第二次起義。」
隨著屢屢失敗的情節發生,三三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化,每一次起義失敗,我會停下來問她:「已經第三次了,已經第四次了,已經第五次了,孫中山還要繼續努力嗎?你希望他再試試看嗎?」
三三的心情跟著孫中山起義的故事起伏,慷慨激昂。
我一次次詢問,孫中山該不該鼓起勇氣再試一次?
三三一次又一次大聲疾呼:「他可以的,他應該再試一次。」
我:「你會因為他失敗,而瞧不起他嗎?」(核對觀點)
三三:「當然不會。」
我突然有所感慨的說:「三三,你對孫中山真好。」
三三:「為什麼?」
我:「你一直願意給孫中山機會,你知道嗎,每一次你說『孫中山應該要繼續努力』,媽媽就覺得很感動,你總不吝嗇對別人好,給別人好多好多次機會。只是三三,為什麼對人這麼寬容的你,卻只給自己一次機會?」
三三愣住了。
我:「三三,你寬待他人,卻對自己很嚴格,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核對行為與觀點)
三三臉色顯得凝重。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三三才緩慢開口:「可是我會害怕,我不喜歡考試,我……」(表述感受)
我:「以後你還想要學英文嗎?」(核對期待)
三三:「我願意,當然願意。」
我:「所以你討厭的是考試,並不是討厭英文,是這意思嗎?」(核對觀點,聚焦困境)
三三:「對,我不討厭英文,英文老師很好笑,對我也很好,我喜歡上課,我不想考試。」(傾聽)
我:「既然這樣,如果媽媽能幫你把你困擾的考試排除,你願意回去再試試看嗎?只進教室上課,做你喜歡的學習,不做其他,你想嗎?」(核對期待)
三三:「可是如果還是不喜歡怎麼辦?我就是很害怕。」(陳述感受)
我:「如果有害怕,媽媽會陪著你,你願意相信媽媽會陪你嗎?」(核對渴望)
三三:「我相信媽媽,可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看著三三,停頓於此,讓問題自己跑一會兒。
三三:「我也不是不相信自己,我只是……就是會擔憂,我很想試試看,但萬一我又害怕怎麼辦?」
我:「只要你願意就好,其他的問題是媽媽的責任,你願意再試試看嗎?」(核對渴望)
三三:「我願意,但萬一……」(擔憂一直在干擾孩子的決定)
我:「這樣吧,我們努力到月底,月底後如果真的不喜歡,我們再討論未來該怎麼辦,好嗎?」(核對行為)
三三低著頭思量,幾分鐘後,終於抬頭,眼神閃爍著心動,不再憂慮害怕。
透過對話,讓三三重新審視問題,以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困境,並且得以修正自己的決定,以期更符合她想要的方向。
這便是三三從「放棄」到「主動學習」的過程。
過程中,我與三三的對話,除了貼近三三的內在,核對她真正的困難,過程中也啟動她的覺察,藉由細緻的覺察,引發她的學習動力。
這樣的歷程,考驗的是父母是否能更準確的對話,藉此引導孩子的學習動力。
當然,在此之前,於我而言並沒有設定「對話目標」,對我來說,就算最後不再上安親班都是可以的,我要的不是孩子回到安親班,我要的是孩子得學會「接納失敗」,並且從「失敗」中清楚自己該怎麼決定未來的路。
#今天是三三滿十一歲的生日(孫中山革命11次,好巧),藉由這篇過往的文章,祝福孩子面臨挫敗時,不急著逃避,而是能更明白自己想要的,並做出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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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考 國 考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推薦閲讀:如果丘吉爾領導當下的美國,美國能避免衰落嗎?》
Niall Furgeson /英國歷史學家,哈佛大學歷史系教授. 原文刊載於英國《經濟學人雜誌》8/21
當美國於一片混亂中撤離阿富汗時,它的衰落令人回想起一個世紀前大英帝國的殞落。
一位歷史學家警告:阿富汗只是開始,未來可能會因此導致更大的衝突。
「許多人仍沈浸在無知之中……而他們的領導人為了獲取選票,不敢點醒他們。」
在《集結風暴》(即丘吉爾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的第一卷)一書中,丘吉爾如此描述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勝利者:英國。
他痛苦地回憶:「拒絕面對令人不愉快的問題,渴求人民的擁護和選舉勝利,不顧國家的重大利益。」
美國讀者看著他們的政府「丟臉的」離開阿富汗,聽著拜登總統緊張而努力地為他造成的不光彩撤離辯護,可能會發現:丘吉爾戰前針對英國的批評,有一些會令他們心裡不舒服、但卻似曾相識。
借用耶魯大學的歷史學家Paul Kennedy 的一句話,當時英國的精神狀態是整個國家的疲憊和「帝國過度擴張」的產物。
自1914年以來,英國經歷了一次世界大戰和1929年大蕭條,並且在1918至1919年經歷可怕的大流行病——西班牙流感。
財政被堆積如山的債務,壓得喘不過氣來。
儘管英國仍然是全球主要貨幣發行國,但在貨幣方面,它已經不再是當年無可匹敵的角色。高度不平等的英國社會,促使左派政治家要求即使不實行徹底的社會主義,也要進行社會財富和權力的重新分配。
一部分知識分子在這方面走得更遠,他們選擇擁護共產主義甚或法西斯主義。
與此同時,凝固而無法變通的統治階層,傾向於忽略不斷惡化的國際形勢。英國的全球主導地位在歐洲、亞洲和中東都受到威脅。集體安全體系——當時建立在國際聯盟的基礎上,它是1920年戰後和平解決方案成立的國際組織,也正在崩潰,只留下了一個鬆散的聯盟,勉強補足業已離散的帝國影響力。
但結果卻是另一場更大的災難式的失敗:英國人既沒有認識到極權主義威脅規模之大,也沒有積累出阻嚇獨裁者的手段。
英國的教訓,是否有助於我們理解當下美國權力的未來?
美國人更喜歡從美國自己的歷史中吸取教訓,他們很少從他國歷史,看待世界。但將美國與上一任大英帝國的全球霸主對比,或許會為我們帶來更多啓發。因為今天的美國與戰時的英國,在許多方面都很相似。
與任何歷史類比一樣,這樣的類比當然也有缺陷。英國在20世紀30年代統治了廣闊的殖民地和其他附屬國,今天的美國卻沒有相同的統治區域。
這一點使得美國人在自我認知上認為美國並非一個帝國,即使他們的士兵和公民在阿富汗駐紮了20年才撤退:他們依舊如此認為。
儘管美國的新冠病毒死亡率很高,但也並沒有嚴重到英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所經歷的那種受創傷的程度。當時英國有大量的年輕人被流感屠殺(近90萬人死亡,15至49歲的男性中,佔了大約6%,至少170萬感染者)。美國如今面臨的威脅也不像納粹德國對英國造成的威脅那樣明顯而迫切。
不過,某些相似之處還是很驚人,而且這兩個國家在阿富汗強行建立自己相信的價值秩序,都相繼失敗了。
早在1930年2月,在「過早的」現代化改革引發了一場叛亂之後,《經濟學人》雜誌已指出:「很明顯,阿富汗不會採用西方的東西。」
近幾十年來,預測美國衰落的書和文章已經太多了,以至於「衰落主義」已經成為一種陳腔濫調。
但英國在20世紀30年代和50年代之間的經歷提醒我們,還有比溫和的、漸進式的衰退更糟糕的命運。
《以金錢為導向的價值觀》
我們從堆積如山的債務開始談起。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英國的公共債務從1918年佔GDP的109%,上升到1934年略低於200%。而美國的聯邦債務與英國雖有所不同,但在規模上是可以比較的。如今她的債務達到國內生產總值GDP近110%,甚至高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不久前一個高峰。
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估計,到2051年,它可能超過200%。
當今的美國與大約一個世紀前的英國有一個重要區別,美國聯邦債務的平均期限相當短(65個月),而英國超過40%的公共債務採取的是永久債券或年金的形式。這意味著,今天的美國債務對利率的變化,要比當初的英國危險且敏感得多。
另一個關鍵差異是財政和貨幣理論的巨大轉變,這很大程度上正是凱恩斯對英國戰時政策的建議。
1925年,英國決定以戰前過高的價格將英鎊回歸金本位,這使英國陷入了長達八年的通貨緊縮。工會權力的增加意味著大蕭條期間,工資的削減落後於物價的削減,這導致了就業機會減少。
在1932年的低谷期,英國失業率為15%。然而,英國的大蕭條主要還是因為英國在1931年放棄了金本位制,這使得貨幣政策得以放寬。實際利率的下降意味著償債負擔的減輕,為英國財政創造了新的迴旋餘地。
在未來幾年,美國似乎不太可能出現這種償債成本的下降。以美國前任財政部長勞倫斯·薩默斯Lawrence Summmers為首的經濟學家預測,當前美國的財政和貨政策,將導致通貨膨脹的危險。
英國的實際利率在20世紀30年代普遍下降,而美國的實際利率預計將從2027年開始轉為正數,並穩步上升,到本世紀中期達到2.5%。當然對利率上升的預測,往往是錯誤的,而且美國聯準不急於收緊貨幣政策。但是,如果利率真的上升,美國的債務將需要更多的成本來償還,擠壓聯邦預算的其他支出,特別是國防等可容易調整的支出。
這將問題的關鍵,擺在我們面前了。
丘吉爾在20世紀30年代最關心的問題是:政府在拖延時間——這是英國綏靖政策的基本原理——而不是積極地重新武裝英國軍隊,以應對希特勒、墨索里尼和日本帝國主義政府越來越多的侵略行為。丘吉爾反對英國綏靖主義者另一個關鍵論點是,財政和經濟方面的限制——特別是管理一個覆蓋斐濟、岡比亞、圭亞那、溫哥華的帝國,其高額成本使得快速重新武裝英國,變得不再可能。
稱美國今天面臨著類似的威脅——不僅是來自中國,還有來自俄羅斯、伊朗和朝鮮的威脅——這可能顯得異想天開。
然而,僅僅是這一事實,就說明問題所在。
大多數美國人,就像二戰之前的大多數英國人一樣,根本不想考慮在國家已有大量債務下,如何面對希特勒正在發動一場重大戰爭。
如今的美國也正在走向相同的道路。預計美國國防開支佔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將從2020年的3.4%下降到2031年的2.5%。
這會引起丘吉爾主義者的驚愕。他們也將會經歷相同的敵意和指責——如同當年譴責丘吉爾在煽動戰爭一樣。
《力量是相對的》
美國與其他國家相比的相對衰退,和當初的英國另一個相似點:經濟史學家安格斯·麥迪遜估計,到20世紀30年代,英國經濟產值不僅被美國(早在1872年)超越,而且還被德國(第一次在1898年,在經歷了災難性的戰爭、惡性通貨膨脹和不景氣的年代後,於1935年再次被超越)和蘇聯(1930年)超越。
大英帝國作為一個整體,其經濟規模比英國大,特別是如果把各殖民地包括在內的話,也許是其兩倍大。但美國的經濟規模更大,儘管大蕭條對美國的影響更嚴重,美國的經濟體量,仍然是英國的兩倍多。
今天的美國也面臨著類似的經濟產值相對下降的問題。按照購買力平價法,考慮許多中國國內商品的價格更低,中國GDP在2014年已趕上了美國。按當前美元計算,美國經濟體量仍然更大,但預計兩國的差距將會縮小。今年,中國的美元GDP會是美國的75%左右,到了2026年,則將達到89%。
中國給美國帶來的經濟挑戰比蘇聯曾經帶來的更大。這不是什麼秘密,因為蘇聯的經濟規模在冷戰期間從未超過美國的44%。
在許多運用於國家安全應用的技術領域,從人工智能到量子計算,中國正在努力追趕美國,這也不是什麼機密消息了。中國領導人的雄心壯志也是眾所周知的。
這五年來,美國對中國政府的好感明顯轉變為負面。即便如此,公眾對於應對來自中國的軍事威脅也沒有多大的熱情。如果中國攻打台灣,大多數美國人可能會與英國首相張伯倫的觀點一致,他曾臭名昭地將德國在1938年分割捷克斯洛伐克的行動描述為「遙遠國家的爭吵,而我們對爭吵的雙方都一無所知」。
在兩次大戰之間,英國態度軟弱的一個關鍵原因是知識分子對帝國的反抗,以及更普遍的對英國傳統價值觀的反抗。
丘吉爾厭惡地回憶起1933年牛津大學辯論社在辯論中提出的動議:「我們拒絕為國王和國家而戰」。他指出:「在英國,人們一般會對這樣一個插曲一笑置之,但在德國、俄羅斯、義大利和日本,他們會有英國已經變得腐朽墮落了的根深蒂固的想法,這種想法也動搖了許多人的盤算。」
當然,這也正是如今中國新一代「戰狼」外交官和民族主義知識分子對美國的看法。
納粹、法西斯和共產主義者都認為英國人對自己充滿了憎惡。「我甚至不知道大英帝國正在消亡,」喬治·奧威爾在他的文章《獵象記》中記錄了他作為殖民地警察的時光。沒有多少知識分子能有奧威爾這樣的洞見,認為英國仍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多人——不像奧威爾——他們選擇了信仰蘇聯共產主義,他們為西方國家的情報部門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與此同時,令人震驚的是,大量上流社會的貴族精英還被希特勒吸引。甚至《每日快報》的讀者,也樂於取笑而非讚頌大英帝國。
《帝國的終結》
美利堅帝國不像曾經的大英帝國一樣有英聯邦自治領地、殖民地和受保護國,但它現在所處的國際主導地位,以及過度擴張帶來的代價,完全與大英帝國相似。
現在美國的左翼和右翼都習慣性地嘲笑或謾罵美國帝國主義的計劃。《國家》雜誌的記者湯姆·恩格爾哈特(Tom Engelhardt)幸災樂禍地說:「美利堅帝國正在崩潰。」
對於右翼來說,經濟學家泰勒·考恩(Tyler Cowen)譏諷地想像著「美利堅帝國的衰落會是什麼樣子」。:
與此同時,進步的非裔美國哲學家康奈爾·韋斯特(Cornel West)認為「‘黑人的命也是命’與反對美利堅帝國的抗爭殊途同歸」,還有兩位支持川普的共和黨人瑞安·詹姆斯·吉爾·杜斯基(Ryan James Gir dusky)和哈倫·希爾(Harlan Hill)認為最近的新冠疫情揭露了「美國其實穿著皇帝的新裝」。
右翼仍然捍衛著美利堅共和國建國的傳統:與此相反,「覺醒」的左翼則試圖將美國歷史改寫為充斥著奴隸制和種族隔離的血淚史。但政治光譜中的任何一方都沒有多少人渴望回到上世紀40年代開始,美國扮演全球霸權時代。
簡而言之,就像20世紀30年代的英國人一樣,21世紀20年代的美國人已不熱衷於帝國主義——中國的觀察人士注意到了這一現象,並對此津津樂道。
然而,帝國仍然存在。
美國幾乎沒有多少真正意義上的的殖民地:只有加勒比海的波多黎各和美屬維爾京群島、北太平洋的關島和北馬里亞納群島,以及南太平洋的美屬薩摩亞。按照英國人的標準,這些殖民地根本不值一提。然而,美國與曾經的大英帝國一樣,軍隊遍布全球,無處不在。美國的武裝部隊人員在150多個國家都有部署,駐外軍隊總人數約為20萬人。
承擔如此廣泛的全球責任並非易事。但是,要想擺脫他們同樣不容易。
英國人為此吃過苦頭,美國人則要吸取英國人的教訓。
拜登決定從阿富汗進行「最後的撤軍」被認為是不明智的,這說明了美國想要減少其在海外所承擔的責任,並不容易。
歐巴馬曾經也做出了類似的從伊拉克撤退的決定,並於2013年宣佈「美國不是世界警察」。
川普的「美國優先」(American First)原則只是同一種衝動的民粹主義的版本:他太渴望離開阿富汗,並以關稅取代「反恐支出」。
在阿富汗發生的撤軍災難完美的說明,想要放棄對全球的主導權,這個過程是不太可能和平度過的。不管用何種措辭,宣佈放棄這場歷時最長的戰爭,就是承認失敗。
這不僅僅對塔利班,是他們的勝利。
中國也在密切關注,畢竟中國與阿富汗也有一段狹小的接壤土地。俄羅斯也在幸災樂禍的作壁上觀。
就在歐巴馬宣佈放棄做世界警察的幾個月後,俄羅斯立刻就對烏克蘭和敘利亞進行了軍事干預。
這並非巧合。
拜登相信美國可以像之前從越南撤軍、擺脫越南這個泥淖一樣從阿富汗撤軍。
越戰是段不光彩的歷史,美國在越南受到的屈辱確實產生了後果。它為蘇聯及其盟國以可趁之機,在其他地方製造了麻煩——包括非洲南部和東部、中美洲以及蘇聯於1979年入侵了阿富汗。
於是我們可以推論在喀布爾重演西貢當年的淪陷,未來也將產生類似的不良影響。
即便新保守主義在2003年入侵伊拉克後抬頭,狂妄自大到了頂峰的時候,美利堅帝國的終結也不難預見。
我在《巨人:美利堅帝國的興衰》一書中首次提出,當時美國的全球地位至少存在四個根本性的弱點:一是人力赤字(很少有美國人願意在像阿富汗和伊拉克這樣的地方長時間工作);二是財政赤字(見上文);三是關注度不夠(選民在大約四年後就對任何大規模干預失去了興趣);四是歷史視角的缺失(決策者不願從前任那裡汲取經驗教訓,更不願意從其他國家吸取經驗教訓)。
但是曾經的大英帝國從來沒有這些事件。
另一個不同之處在於——這比財政赤字要深刻得多——是美國的負國際投資(NIIP),它佔GDP的比例是-70 %。
負的國際投資本質上意味著外國人對美國資產的所有權,超過了美國人對外國資產的所有權。相比之下,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儘管有大量的海外資產被清算以資助一次世界大戰,但它仍然有著龐大的正國際投資。從1922年到1936年,它一直保持在GDP的100%以上:到1947年才下降到3%。
拋售剩餘的帝國白銀(準確的說,是迫使英國投資者拋售海外資產,交出美元)是英國為二戰買單的一種方式。
但是美國作為一個債務大國,並沒有與之對等的儲備金。只有通過更多的公債出售給外國人,美國才能負擔得起維持其世界霸主地位的成本。
這對於維持其超級大國的地位而言,實在太不穩定了。
《丘吉爾:「我當首相不是為了主持大英帝國的葬禮」》
丘吉爾在《集結風暴》中的論點並不是在借德國、義大利和日本的崛起這一不可阻擋的進程來譴責英國的衰落。相反,他堅持認為,如果西方民主國家在1930年代早些時候採取更果斷的行動,戰爭本來可以避免。
當小羅斯福總統問丘吉爾這場戰爭應該叫什麼時,丘吉爾立刻回答說:「不必要的戰爭。」
同樣的道理,中國的崛起也並非不可阻擋,更不用說俄羅斯了。從朝鮮到委內瑞拉,所有與他們結盟的小國都是經濟上的弱國。中國人口老齡化的速度比預期的還要快,勞動力正在萎縮。
居高不下的公營及私營部門債務正在拖累經濟增長。它也可能在氣候危機中,首當其衝,因為它無法輕易改掉依賴煤炭,作為工業能源的現象。
然而,一系列事件的發展又很容易導致另一場不必要的戰爭。
最有可能是在台灣問題上爆發。
中國要統一台灣,而美國模糊地承諾要防禦中國——隨著東亞地區軍事力量平衡的轉變,這種承諾越來越缺乏可信度。
美國航母越來越難招架中國的東風-21D等反艦彈道導彈,而這還只是美國國防部無法解決的問題之一。
如果美國的威懾失敗,習近平發動突然襲擊,美國將面臨更嚴峻的選擇,要不然打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戰爭——就像英國在1914年和1939年所做的那樣——要不然就像1956年蘇伊士運河事件那樣,直接認輸。
丘吉爾說他寫《集結風暴》是為了表明:
邪惡者的惡意如何因善良者的軟弱而愈發猖狂;民主國家的結構和習慣為何——除非與更大的有機體結合在一起——會缺乏為卑微大眾提供安全感的毅力和信念;甚至在自我保護的問題上……謹慎和克制的忠告反而會帶來致命的危險……以及因為渴望安全和平靜的生活,而採取的中庸之道,可能會直接導向災難的中心。
他用一句精辟的格言作為這卷書的結束語:「事實勝於幻想。」
近年來,美國領導人過度熱衷於幻想了,譬如小布希領導下新保守主義者「全面統治」的幻想,還有川普想像出的美國「大屠殺」的黑暗噩夢。
隨著另一場集結風暴的到來,也許是時候面對現實了。
丘吉爾看透了這一點:帝國的終結很難不伴隨著陣痛。
——圖片:美國運輸機撤離阿富汗難民、美國最後離開的軍事領袖、拜登在白宮發表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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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唸書這件事。
因為從小父母做生意很忙,沒時間照顧我們小孩的課業,母親又特別重視學業,於是我從幼稚園到高中一路念私立學校,(被)勤管嚴教。
幼稚園和小學,都是念木柵路上的私立中山小學。幼稚園印象不深,大約就是在左胸前別一個手帕,天天到學校吃吃喝喝。
小學競爭算激烈,4科考399分就變成全班第16名。同班同學現在在各領域都非常有成就。
因為私立中山小學沒有國高中,初中抽籤到私立延平中學就讀。初中成績還可以,(勉強)達到直升高中的標準,因為自己偷懶不想考北聯,就直升延平高中部了。還記得入學考試的時候根本沒準備,數學考超爛,還被老師叫去訓了一頓。
延平直升班神人超級多。現在在枱面上的各種知名人物非常多,我算是很一般的。其實我在延平高中受到的打擊是很大的,怎麼感覺有人每天坐在那邊發呆就可以考上台大,但是我就沒有辦法。
考上政大之後,人生突然失去目標,大學前三年得過且過,成績很差,只感覺對商學有興趣,但是成績不好又沒有辦法轉系,只有加強英文希望以後能出國唸書。
大學畢業之後,想要盡快出國轉念商學,考完標準考試,申請到U of California, Riverside的MBA,就先去念了。
在一年半畢業之後,想要留在美國工作,所以花了半年的時間在洛杉磯補習(爆肝苦讀),考上美國會計師。但因緣際會同時申請美國財務博士班,也(意外)獲得幾家學校的全額獎學金,最後決定去U of Iowa念財務博士了。
念完四年之後順利畢業,第一份工作回到台灣的元智大學,之後轉到中央大學服務十年。2010年轉到政大母校服務,一直到現在。後面的故事,很多朋友都知道了。
你問我人生有沒有規劃?我可以坦白的跟你說,沒有。
既來之則安之。人生就是一連串的意外,你唯一能把握的,就是無時不刻盡力想要達成下一個目標。
#女兒剛上高中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