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结婚、离家:妈妈就这样松开了你的裙角
2009年的一天,正在中央戏剧学院上大二的女儿白静在电话中娇羞地告诉我:「妈,我有对象了。」 我高兴得掉下了眼泪:女儿长大了,她应该像天下所有的女孩儿样,享受阳光健康和爱。
女儿1988年7月4日出生在辽宁省调兵山市。 她的父亲和我都在煤矿机构工作,她六个月大时便被送到幼儿园抚养,自幼适应了群体生活,十分独立。 四岁时,小小的白静在脖子上挂了一个锁匙圈,每天独自上学,独自下学,用木箱垫脚,打开家门。
我的女儿,从小就出落得楚楚动人,能歌善舞,经常参加学校的各种演出,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丝毫不让我担心。 白静在幼儿园便已开始学习跳舞。 小学快毕业时,父亲突然不准白静继续学舞蹈了,白静十分伤心。 看见舞蹈室的灯亮着,她便会哭起来。 她曾给父亲写过两页纸的信,希望父亲让她继续学舞,但他仍然不允。 我与她父亲吵了场架 ,最终 ,我还是带着 13岁的白静去北京学习舞蹈去了。
经过努力白静考进了北京中国煤矿文工团艺术学校就读中专,学习舞蹈,我则同时打了几份工,维持生活。 不幸的是,我们刚到北京没多久,我和白静父亲离婚了。 我将女儿搂在怀里失声痛哭:「静儿,妈妈对不起你。」 女儿却为我擦干眼角的泪水,安慰起我来:「妈妈不哭,以后我来照顾你。」 女儿许下的诺言,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孩子的一句安慰话,但女儿却兑现了。 北漂的日子,有苦有乐。 我们住在一个半地下室,遇上我加班夜深了还没回来,女儿会将我的饭菜热了又热,一边做作业一边等待着我的归来。 从小目睹了我一个人操持这个家的辛劳,女儿体贴懂事,养成了从来报喜不报忧的性格。
白静毕业后,经老师推荐进入国伦新兴艺术中心接受音乐培训。 2007年7月,女儿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 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女儿飞奔进家门,搂着我又哭又笑:「妈妈,以后你就不用这麽辛苦了,我来养着你。」 女儿的话让我热泪盈眶:这么多年,女儿承受了同龄孩子没有承受的痛,她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 她一直想拔节成长,只为了早日从我身上 分担生活的重担! 最让我感动的是,一次白静生日,我想给她送生日礼物,她拒绝说:「儿生日,娘苦日。 应该是妈妈接受礼物才对。」 从那以后,白静的生日和我的生日,收礼物的都是我,有这样的孩子,是我的骄傲!
带着满心的憧憬,白静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涯。 为了增加收入,我投靠亲戚在郑州帮人看守店铺。 刚满19岁的女儿已化茧成蝶:一头乌黑漆亮的长发,顾盼有神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 那时,追求她的男孩不少,但是女儿一直埋头刻苦学习,她要拿全额奖学金减轻我的负担。
我不是一个古板的妈妈,我希望女儿在如花的生命旅途中,能够有另外一个男人的肩膀让她依靠。 因而当听说女儿恋爱后,我非常开心,叮嘱女儿早日带着男友上门来让我看看。 女儿答应了。
后来,女儿将我接到北京并将男友带给我看。 女儿告诉我,他叫周成海,北京人,在商海打拼多年。 他个头不高,壮实,据说比静儿大几岁,不是我理想中的女婿。 我眼睛瞥见了一旁的女儿,她笑成了一朵花。 我心里一叹既然女儿喜欢,作为我的女儿,她内敛顾总得让我心疼,现在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我又挑别什么呢? 那段日子。 我见到的。 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这个人对女儿的宠商和爱意,我这个做妈妈的有什么理由不祝福我的天使女儿呢?
20年,女儿大学毕业了,她和周成海的感情也一直不稳定。 她经常告诉我:"成海可好了,不抽烟,不喝酒,爱健身,每天晚上回家照顾他的母亲,是个孝子。」 在 我也为白静感到高兴,一个至 孝的男人, 他又怎会对我果的女儿差呢? 我们哪里知道,这切都是一种假象。
2012年,女儿担任了电视剧<血色湘西》女主角。 该剧在各大卫视热播,女儿一举成名。 此后,女儿出演《给你一生我的手》女一号,终于在事业上站稳脚跟。 静儿在北京望京一处小区帮我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实现了当年的承诺。
然而,几个月后的一天,女儿一回来,便一头扎进房间,我悄悄推门进去,发现她正躺在床上抽泣。 我慌了,女儿一向乐观开朗,遇到再大的困难,她都不曾哭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女儿一看到我,就擦去了眼泪,被问急了,就说是今天拍戏挨了领导的批评,我半信半疑走出房间。 此后几天,女儿的情绪一直不高 。 我意识到女儿一定遇到了什么重大事情。
这么多年来,渐渐成长的女儿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庇佑着我。 她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曾告诉我这次,女儿是 遭遇了什么呢? 在我又次追问之后 ,女儿对我说出了真相。 原来,因为女儿和周成海谈婚论嫁,他才向静儿坦白,他并不像他所说的只比女儿大9岁,而是比女儿大了整整18岁。 更可怕的是,周成海早已结婚,而且有个儿子,他只是偷偷跟女儿交往。
我气得五内俱焚:这个男人得陇望蜀,我绝不容许我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更不容许女儿成为第三者。 在我的严厉要求下,女儿含泪答应我和周成海立即分手,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让我感觉自己就像风中的叶子一般无力。
周成海苦苦哀求白静,称他与妻子已开始办理离婚,孩子归妻子抚养。 他和妻子感情早就不和,有没有白静都会离婚。 现在,他会尽快结束自己的婚姻,给白静一个交代。 白静心软了。
白静对我说这些时,我原本想一一口回绝。 然而,我抬头的瞬间,却发现女儿早已泪流满面,眼里充满了渴盼。 那一会,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女儿一个人在演艺圈,没有任何背景,靠着自己的脚印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该是遭遇了多少艰难痛楚,但是她一滴泪都不曾在我面前掉过。 女儿的眼泪,像一记重拳狠狠击中了我,女儿长大了,她的生活只能自己过,她的幸福和欢欣,我无从得知,也无从掌控了,而且爱情本来就是冷暖自知的事,我作为妈妈,也只能给女儿以提醒,选择还在她自己手里啊! 一瞬间,我的心疼痛起来,声调也不由得低了下来:「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我不管了....」。
后来,我单独和周成海谈了一次,他对我信誓旦旦,说离婚不是因为白静,会一辈子对白静好等等。 其间,女儿一直不停地打电话,询问我们谈话的进展。 一切都不言而喻,我知道女儿无法放下这么多年的感情,
在周成海的保证下,她还是原谅了这个男人。 罢了,如果女儿真的爱这个男人,就遂了她的心愿吧。
2013年3月,白静和周成海注册结婚。 看着女儿拿着结婚证书,我心里沉甸甸的,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头紫绕,但是我也说不出来,究竟有哪里不对。 毕竟,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对女儿也是千依百顺,对我也是恭恭敬敬。 我也只能含笑着祝福他们。
从幸福云端跌入尘埃:我那忍辱求全的女儿啊和周成海领证后,女儿搬到了周成海的家中与他生活在了一起。 女儿离家那天,她一步三回头。 走了很远,她突然朝我跑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妈妈,我舍不得离开你。" 女儿那软软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我强忍着泪,将她从怀里推开,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叩问:这个男人能给我女儿幸福吗?
2014年,女儿在事业上继续攀登,一口气出演了《铁人》等多部影视作品,均取得了不俗反响。 不管多忙,女儿回到北京,总是第一时间和周成海过来看我,我们三人会在家里做顿饭吃。 女儿很幸福很知足,悄悄告诉我,周成海对她很好,从不干涉她的事业,我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我始终有个疑惑,不知道周成海到底做什么生意。 号称身价千万,可是他连一一个具体公司都没有,只说自己炒股,做期货。 我提醒过女儿,可女儿并没有指望周成海拿钱出来养她,对他有多少钱也并不放在心上。
后来,女儿在周成海的介绍下,认识了其生意伙伴乔宇。 周成海经常带上女儿和乔宇一起吃饭。 当乔宇知道女儿是出演<血色湘西>的女一号时,对女儿充满了好感。 后来,在乔宇的帮助下,周成海赚了一大笔钱。 赚钱后的周成海意气风发,提出将婚事办了。 在和我商量后,两人将婚期定在了2015年10月3日。 婚礼那天,我亲手为女儿披上了婚纱,将女儿交给了周成海。 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儿笑靟如花,我百感交集:我一直担心女儿生活在单亲家庭,性格孤僻冷傲,却不知我的女儿在独自与命运搏击的过程中,将自己培养得如此出众。 如今,她终于出嫁了,不管以后的路如何,这一刻,女儿是幸福的。 然而,我无论如何没想到,我自以为是亲自将女儿送达了幸福的彼岸,却不想婚礼之后,女儿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婚礼仅过了一周左右,在10月12日中国儿童剧院进行的例行身体检查,验身报告出来时,女儿被医院 通知染上高危型HPV ! HPV病毒是性病中的一种,传染力强,不及时治愈,会有癌变风险。 女儿对自身卫生要求极为严格,拍戏住宾馆,都会特别小心。 静儿跟周成海为此事吵了-架,周成海拒不承认。
迟到的反抗:善良女儿无辜丧命追悔莫及
夫妻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女儿坚决提出离婚,周成海称离婚可以,但白静必须净身出户。 白静答应了,没料周成海拿出2014年夫妻俩签订的保证书威胁女儿:「如果你提出提婚,我就告诉你的同学和朋友,说因为你不忠,所以才净身出户。「 原来,因当年白静曾发现过周成海手机上一些暧昧简讯,在女儿的要求下,两人签下了保证书:一旦夫妻双方发现一方对婚姻不忠,可要求对方净身出户。 女儿原本是想用这一纸保证书来约束丈夫,却不想自已却被这纸保证书书钉在了耻辱架上。 静儿当时签了几部片约,名声对演员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结果静儿被迫屈服,离婚之事暂时告吹。
2016年,静儿接拍了好几部戏,很少回家。 到了七月,周成海突然向静儿借笔钱, 称是和乔宇做一笔大生意 。 静儿同意了。 我曾帮静儿给周成海汇过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两人此时争吵更加频繁。
静儿此时已下定决心要摆脱这道婚姻的枷锁,在与周成海争吵期间,静儿也遭受家暴。 有一次,我撩起女儿的衣服,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让我痛彻心扉,直到此时,我才深切意识到,女儿确实所托非人。 我追悔莫及,我自己婚姻破裂,我一直希望女儿别重蹈我的覆辙。 在女儿偶尔、隐晦向我倾诉一些痛苦时,我总是规劝女儿忍让一些,却不想忍到了今天的结果。 这一次,我坚决站到了女儿这一边, 支持她离婚。
在家庭生活上遭受重创的女儿忘情于工作,她出演了<咏春>中的女一号,凭借这部作品,女儿站到了事业之巅。 我也为女儿的成就高兴。 而且,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女儿的性病恶疾也痊愈了。 经过这一年来的思考,女儿决定不管周成海事后如何诋毁,也要结束这段婚姻。
这时,周成海和乔宇闹起了纠纷,周成海将乔宇告了。 有关部门传召女儿作证,静儿不知、也不想理两人到底谁对谁错,只是如实告知法庭周成海其中的一笔钱是她借的。 这个证词,对乔宇有利,周成海要求静儿改证言,静儿拒绝了。 2017年2月13日,女儿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 此后,周成海多次前来家中纠缠,静儿不肯屈服。 2月21日,女儿接到周成海的电话,他威胁了女儿。 面对突然变脸的周,成海,我怕女儿受伤害,唯有劝她躲避、忍让。 我没有想到,我主张的再次忍让,换来的却是女儿的血光之灾。
周成海收到法院的传票后,2017年2月28日上午十点左右,来我家找静儿,静儿没开门。 没多久,周成海没声响了,我们都以为他走了。 后来,静儿要外出、屋门一打开,周成海突然出现,刀割断静儿的喉管和颈部大动脉。 我想上前救女儿,被周成海一手推开,他继续在女儿身上狂刺,最后刀还插在女儿脸上,刀也折断了。 我跑到楼道报警求救,听静儿姥姥说,周成海随即在厨房另取了一把刀,自杀了。
白静去世后,外面有人谣传说,周成海死前给人打过电话,我和白静姥姥都没看见。 我只看见我的静儿,我的心肝宝贝,血如泉涌,我按也按不住,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至死,都没有闭上。
女儿去世后,我整日以泪洗面。 我那百灵鸟般的善良女儿,就这样无辜失去了鲜花般的生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又何尝没有错? 如果我在发现周成海隐瞒结婚事实的时候,坚决拒绝女儿再和他交往下去,如果我能在女儿遭受婚姻痛楚时,坚决让女儿离开他,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一味忍让,还亲手将女儿送到了他身边,我该是一个多么愚昧,多么无知的母亲啊!
本来我想到女儿惨死,周成海也已经死亡,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此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愿女儿能够在天堂安息,我几次想追随女儿离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女儿惨死后第二天,就有人在微博上爆料,对女儿进行了重重污蔑。 时间,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当我在网上看到那些对女儿的侮辱性言论时,我气得浑身发抖。 之前我一直退让,是怕女儿受伤害,以至于将女儿的生命也断送了。 那么,这次我决不能让女儿在枉死后还要遭受这种羞辱。
在和律师商量后,我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五月初我通过段军齐律师,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2017年8月6日,朝阳法院终于立案!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560的網紅GW爆兔,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callofdutymobile #callofduty #決勝時刻 感謝大家來參與自訂生存房 以下幾位非常突出 : 第一局AI Tiramisu/白龍/ET職業高手/SGT GIGI(MVP) 第二局胡明志/AS Whole(MVP) 第三局DL艾本想淡遊/極限末影(MVP) 第四局極限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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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才配得上擁有愛情?】
當我們想到「愛情」時,我們腦中會冒出什麼樣的人呢?
往古代想,就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往現在想,也是俊男美女、歡喜冤家。我們幾乎不會聯想到,中下階層的人們的愛情,也很少會想到老年人的愛情──我們對「愛情」的想像,其實是很「階級」的。
這就是莫泊桑這部短篇想說的。看完之後,你覺得故事中的誰,才真正配得上擁有愛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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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軟墊椅的女人 / 莫泊桑
德·貝爾特朗侯爵為慶祝開獵而舉行的家宴,正接近尾聲。十一位參加狩獵的男士、八位女士和本地的一位醫生,圍坐在燈火輝煌的大桌子旁,桌子上擺滿水果和鮮花。
人們的話題轉到愛情上,頓時掀起一場崇高的辯論,那亙古不易的辯論:人的一生中,究竟只能真心實意地愛一次,還是能愛幾次。有人舉出一些實例,說明人永遠只能認真地愛一次;有人又推出另一些榜樣,那些人經常地談情說愛,而且每一次都如醉如癡。總體說來,男人都認為愛情猶如疾病,可以不止一次地侵襲同一個人,甚至可以置其於死地,如果愛情之路遇到什麼障礙的話。雖然這一看法似乎無可爭議,不過女士們的見解立足於詩意的追求,而非實際的觀察。她們認定:真正的愛情,偉大的愛情,一生只能有一次降臨於一個生靈;這愛情,就如同霹靂,一旦讓它擊中,就會被它掏空、摧毀、焚燒,任何其它的愛情,無論有多麼強烈,都無法重新萌生。
侯爵曾經戀愛過許多次,對這種信念大加撻伐:
「我要對你們說,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滿懷赤誠地戀愛好多次。你們剛才舉了一些以身殉情的事例,以證明不可能有第二次癡情。我要回答你們:如果這些人沒有幹出自殺這種蠢事,——自殺了,那當然就再沒有墮入情網的機會了——那麼,他們的病會痊癒,他們會重新開始,直到他們壽終正寢。酗酒者一喝而不可遏止;同樣,多情人一愛就會再愛。這,是個氣質問題。」
他們推舉原來在巴黎行醫、後來退隱鄉間的老醫生做仲裁人,請他發表高見。
嚴格地說,他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觀點:「正像侯爵說的,這是個氣質問題。至於我嘛,我就見過這麼一樁戀情,持續了五十五年之久,沒有一天動搖過,最後人死了才算結束。」
侯爵夫人興奮得拍起手來。
「真是太美了!能夠這樣被人愛,是多麼誘人的夢想啊!五十五年生活在這種堅持不渝、刻骨銘心的癡情裡,這有多麼的幸福啊!一個男人受到這樣的摯愛,該是多麼幸運,他該怎樣讚美生活啊!」
醫生微微一笑:「太太,的確,在這一點上您沒有搞錯,被愛的確實是一個男子。您認識他,就是鎮上的藥房老闆舒凱先生。至於那個女的嘛,就是那個每年都要來府上修理軟墊椅的老婦人。不過,請聽我跟諸位細細講來吧。」
女士們的熱情一下子低落下來;她們臉上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說:「呸!」好像愛情只應該打動那些有教養、有地位的人,因為只有這些人才理所當然值得別人感興趣。
醫生逕自說下去:
三個月以前,我被叫到這個臨終的老婦人的床邊。她是前一天晚上乘她那輛當房子住的馬車來的。拉車的那匹老馬,你們也見過了的。跟她來的還有她那兩只是朋友也是衛士的大黑狗。本堂神父已經先到了。她請我們倆做她的遺囑執行人;不過為了讓我們理解她的遺願,她向我們敘述了她的一生。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奇特、更令人感動的了。
她父母都是修理軟墊椅的。她從來就沒有過蓋在地上的住所。
她從小就到處流浪,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渾身的蝨子。他們每到一個村子,就把馬車停在村口的圩溝邊,給馬卸了套,讓它去吃草,狗把鼻子往爪子上一擱,就趴在地上睡起來;小女孩去草地上打滾兒;父母就在路邊的榆樹底下,糊糊弄弄地修理從村裡收來的各式各樣的舊椅子。在這流動的房子裡,一家人難得開口說話。只是在決定誰去走家串戶攬活兒、吆喝那句人人都熟悉的「修椅子嘍!」的時候,才不得不說兩句。然後,他們就面對面或者並排地坐下,搓起麥秸來。孩子要是跑得太遠,或者想跟村裡的孩子打個招呼,父親就會狠聲惡氣地喊她:「還不快回來,臭丫頭!」這是她聽過的唯一一句疼愛的話。
等她長得稍大一點,他們就打發她去收破損的椅子。於是她在這個村那個鎮結識了幾個孩子;不過這時候該這些新朋友的父母兇神惡煞似地召喚他們的孩子了:「還不快過來,淘氣鬼!我看你還跟小叫花子說話!……」
還經常有調皮的孩子朝她扔石頭。
偶爾有太太們賞她幾個蘇,她就細心收起來。
她十一歲那年,有一天,路過咱們這裡,在公墓後面遇見小舒凱:一個小夥伴搶了他兩個里亞,他正在那裡哭。在她那無家無業的孩子的脆弱的腦袋裡,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想來應該總是得意洋洋、歡天喜地的,因而小舒凱的淚水深深打動了她。她走過去;得知他為什麼難過以後,就把自己攢下來的七個蘇,她的全部積蓄,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就十分自然地收下了,一邊擦著眼淚。她太高興了,大著膽子擁吻了他一下。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上的那幾個小錢,也就由她去。她看自己沒有遭到他拒絕,也沒有挨他打,就又來一次;她緊緊摟著他,熱情地親吻他。然後就連跑帶跳地走了。
在這可憐的腦袋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她從此就把自己和這個男孩聯繫起來,是因為她把自己漂泊所得的全部財富獻給了他?還是因為她把自己柔情的初吻送給了他?這樣的事對孩子和對大人一樣,都是個謎。
此後好幾個月,她一直念念不忘公墓後面的那個角落和那個男孩。為了能再看到他,她想法兒騙取父母的錢,收修墊椅錢的時候,或者去買東西的時候,這裡摳一個蘇,那裡摳一個蘇。
當她再次經過這裡的時候,她衣袋裡已經攢了兩個法郎;但是她僅僅能夠隔著舒凱家藥房的玻璃櫥窗,從一大瓶紅色藥水和一個螩蟲標本的夾縫裡張望一下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小老闆。
但是她只會更加愛他。那彩色藥水和那耀眼的水晶玻璃的光華,吸引著她,令她激動,讓她心醉神迷。
她把這不可磨滅的記憶保留在心裡。第二年,她在學校後面遇到他正在和幾個同學打彈子,便向他撲過去,把他摟在懷裡,使勁地吻他,把他嚇得哇哇大叫。為了讓他安靜下來,她給他錢:三法郎二十生丁,簡直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了。他望著這些錢,眼睛瞪得老大。
他把錢收下,便任她愛撫了。
接下來的四年裡,她就這樣把自己的全部積蓄一筆筆都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心安理得地揣進口袋,因為這是他同意讓她吻的報酬。一次是三十蘇,一次是兩法郎,一次是十二蘇(她為此難過和羞恥得都哭了,不過這一年的景況也確實太差),最後一次是五法郎,一枚好大好圓的硬幣,他都高興得笑出聲來。
她除了他,別的什麼也不想;而他呢,也多少有點兒焦急地盼著她來,一看見她就跑著迎上去,把小女孩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
後來他不見了。原來他被送到外地去上中學了。這是她拐彎抹角打聽出來的。於是她施展出無數的詭計妙策,改變父母的路線,讓他們恰好在學校放假的時候經過這裡。她總算成功了,不過是在費了一年的心計以後。也就是說她有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他,因此當她又看見他時,她幾乎認不出他來了:他變化很大,個子長高了,人長得英俊了,穿著鑲金紐扣的校服顯得十分神氣。他卻裝作沒看見她,高傲地從她身邊走過。
她整整哭了兩天;從此以後,她就默默忍受著無盡期的痛苦。
她每年都要回來一次;她和他擦肩而過卻連招呼也不敢跟他打;而他呢,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她仍然瘋狂地愛著他。她對我說:「醫生先生,在這世界上,他是我眼睛裡唯一的一個男人;我甚至不知道還有其他男人存在。」
她父母去世了。她繼續幹他們這一行,不過她不是養一條狗,而是養兩條,兩條沒有人敢招惹的惡狗。
有一天,她又回到自己夢繞魂牽的這個村子,遠遠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挽著她的心上人從舒凱家藥房出來。那是他妻子。他已經結婚了。
就在這天晚上,她跳進了村政府廣場的池塘。一個遲歸的醉漢把她救起來,送到藥房。小舒凱穿著睡袍下樓來為她醫治。他裝作根本不認識她,給她脫掉衣服,進行按摩,然後用十分生硬的語調對她說:「您瘋啦!不應該傻到這個地步呀!」
這就足以把她治好了。因為他居然跟她說話了!她的幸福的感覺,持續了好長一會兒。
她無論如何一定要付醫療費給他;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接受。
她的一生就這樣流逝。她一邊修理軟墊椅,一邊想念著舒凱。她每年都要隔著玻璃櫥窗望一望他。她養成了去他的藥房購買零星藥品的習慣,因為這樣她既可以走到跟前看看他,還可以給他錢。
正如我開頭對諸位說的,她今年春天死了。她對我原原本本講述了她的傷心史以後,要求我把她一生省吃儉用下來的全部積蓄轉交給她數十年如一日摯愛著的那個人。因為,用她自己的說法,她就是為他辛勞的。為了攢些錢,好讓他在她死後會想到她,哪怕只想到一次也好,她甚至常常忍饑挨餓。
然後,她就交給我兩千三百二十七法郎。她咽氣以後,我留給本堂神父二十七法郎作為安葬費,把剩下的全部帶走了。
第二天,我就到舒凱家去。他們剛吃完午飯,還面對面坐著。夫妻倆都很胖,滿面紅光,神氣而又自得,身上散發出一股藥品的氣味。
他們請我坐下,給我斟了一杯櫻桃酒。我接過酒,就開始向他們講述這一切。我的語調很激動,我相信他們聽了一定會感動得流淚。
舒凱一聽我說到這個流浪的女人,這個修理軟墊椅的女人,這個出身低賤的女人曾經愛過他,立刻拍案而起,仿佛她玷污了他的好名聲,損害了上流社會對他的敬重,以及他個人的榮譽感,一種對他來說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他太太呢,跟他一樣氣憤,一迭連聲地說:「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似乎再也找不出別的話來了。
他已經站起來,在飯桌後面大步踱來踱去,他那希臘式睡帽都歪到一邊耳朵上了。他咕噥著說:「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醫生先生?對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事實在太可怕了!怎麼辦呢?啊!要是她活著的時候我知道這件事,我早就讓憲兵把她抓起來,投進監獄去了。我敢跟您打賭,她永遠也別想出來!」
我本來想著履行一件神聖的義務,卻不料落得這樣的結果,不禁愕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了。不過我受人之托,還有一件事要完成。於是我說:「她曾經托我把她的積蓄交給您,總共是兩千三百法郎。既然我剛才說的事看來惹您很不愉快,也許最好還是把這筆錢捨給窮人吧。」
這兩口子頓時震驚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我。
我從衣袋裡把錢掏出來;這筆令人心酸的積蓄裡,有各個國家、各種圖案的錢,有金幣也有銅板,還有五花八門的零蹦兒。然後我問道:「你們怎麼決定?」
舒凱太太首先表態:「這個嘛,既然這是她——那個女人——的遺願……我看我們也很難拒絕了。」
她丈夫多少有點兒難為情,不過也接著說:「我們總可以拿這筆錢給我們的孩子們買點什麼。」
我乾巴巴地說:「隨你們便。」
他接著說:「既然她托您這麼做,那就交給我們好了;我們會想辦法把它用在什麼慈善事業上的。」
我放下錢,就告辭走了。
第二天舒凱來找我,開門見山就問:「那個……那個女人,好像把她的馬車也留在這兒了。那馬車,您是怎麼處理的?」
「沒處理;您想要的話拿去就是了。」
「好極啦,我正需要;我要用它做菜園子裡的窩棚。」
他剛要走,我叫住他:「她還留下了她那匹老馬和兩條狗。您要不要?」他吃了一驚,停下來:「啊!不要。您看我要它們有什麼用呢?您隨便處理吧。」他笑嘻嘻地向我伸出手;我只得握了一下。您說我能怎麼辦呢?在鄉下,醫生總不能和藥房老闆結仇呀。
我把那兩條狗留在自己家裡。本堂神父有個大院子,他牽走了那匹馬。馬車讓舒凱做了窩棚;他用那筆錢買了五股鐵路債券。
我一生中遇到的深摯的愛情,這是唯一的一樁。
醫生講完了。
這時,侯爵夫人眼裡含著淚水,慨歎道:「顯然,只有女人才懂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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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一天,正在中央戏剧学院上大二的女儿白静在电话中娇羞地告诉我:「妈,我有对象了。」 我高兴得掉下了眼泪:女儿长大了,她应该像天下所有的女孩儿样,享受阳光健康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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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从小就出落得楚楚动人,能歌善舞,经常参加学校的各种演出,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丝毫不让我担心。 白静在幼儿园便已开始学习跳舞。 小学快毕业时,父亲突然不准白静继续学舞蹈了,白静十分伤心。 看见舞蹈室的灯亮着,她便会哭起来。 她曾给父亲写过两页纸的信,希望父亲让她继续学舞,但他仍然不允。 我与她父亲吵了场架 ,最终 ,我还是带着 13岁的白静去北京学习舞蹈去了。
经过努力白静考进了北京中国煤矿文工团艺术学校就读中专,学习舞蹈,我则同时打了几份工,维持生活。 不幸的是,我们刚到北京没多久,我和白静父亲离婚了。 我将女儿搂在怀里失声痛哭:「静儿,妈妈对不起你。」 女儿却为我擦干眼角的泪水,安慰起我来:「妈妈不哭,以后我来照顾你。」 女儿许下的诺言,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孩子的一句安慰话,但女儿却兑现了。 北漂的日子,有苦有乐。 我们住在一个半地下室,遇上我加班夜深了还没回来,女儿会将我的饭菜热了又热,一边做作业一边等待着我的归来。 从小目睹了我一个人操持这个家的辛劳,女儿体贴懂事,养成了从来报喜不报忧的性格。
白静毕业后,经老师推荐进入国伦新兴艺术中心接受音乐培训。 2007年7月,女儿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 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女儿飞奔进家门,搂着我又哭又笑:「妈妈,以后你就不用这麽辛苦了,我来养着你。」 女儿的话让我热泪盈眶:这么多年,女儿承受了同龄孩子没有承受的痛,她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 她一直想拔节成长,只为了早日从我身上 分担生活的重担! 最让我感动的是,一次白静生日,我想给她送生日礼物,她拒绝说:「儿生日,娘苦日。 应该是妈妈接受礼物才对。」 从那以后,白静的生日和我的生日,收礼物的都是我,有这样的孩子,是我的骄傲!
带着满心的憧憬,白静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涯。 为了增加收入,我投靠亲戚在郑州帮人看守店铺。 刚满19岁的女儿已化茧成蝶:一头乌黑漆亮的长发,顾盼有神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 那时,追求她的男孩不少,但是女儿一直埋头刻苦学习,她要拿全额奖学金减轻我的负担。
我不是一个古板的妈妈,我希望女儿在如花的生命旅途中,能够有另外一个男人的肩膀让她依靠。 因而当听说女儿恋爱后,我非常开心,叮嘱女儿早日带着男友上门来让我看看。 女儿答应了。
后来,女儿将我接到北京并将男友带给我看。 女儿告诉我,他叫周成海,北京人,在商海打拼多年。 他个头不高,壮实,据说比静儿大几岁,不是我理想中的女婿。 我眼睛瞥见了一旁的女儿,她笑成了一朵花。 我心里一叹既然女儿喜欢,作为我的女儿,她内敛顾总得让我心疼,现在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我又挑别什么呢? 那段日子。 我见到的。 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这个人对女儿的宠商和爱意,我这个做妈妈的有什么理由不祝福我的天使女儿呢?
20年,女儿大学毕业了,她和周成海的感情也一直不稳定。 她经常告诉我:"成海可好了,不抽烟,不喝酒,爱健身,每天晚上回家照顾他的母亲,是个孝子。」 在 我也为白静感到高兴,一个至 孝的男人, 他又怎会对我果的女儿差呢? 我们哪里知道,这切都是一种假象。
2012年,女儿担任了电视剧<血色湘西》女主角。 该剧在各大卫视热播,女儿一举成名。 此后,女儿出演《给你一生我的手》女一号,终于在事业上站稳脚跟。 静儿在北京望京一处小区帮我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实现了当年的承诺。
然而,几个月后的一天,女儿一回来,便一头扎进房间,我悄悄推门进去,发现她正躺在床上抽泣。 我慌了,女儿一向乐观开朗,遇到再大的困难,她都不曾哭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女儿一看到我,就擦去了眼泪,被问急了,就说是今天拍戏挨了领导的批评,我半信半疑走出房间。 此后几天,女儿的情绪一直不高 。 我意识到女儿一定遇到了什么重大事情。
这么多年来,渐渐成长的女儿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庇佑着我。 她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曾告诉我这次,女儿是 遭遇了什么呢? 在我又次追问之后 ,女儿对我说出了真相。 原来,因为女儿和周成海谈婚论嫁,他才向静儿坦白,他并不像他所说的只比女儿大9岁,而是比女儿大了整整18岁。 更可怕的是,周成海早已结婚,而且有个儿子,他只是偷偷跟女儿交往。
我气得五内俱焚:这个男人得陇望蜀,我绝不容许我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更不容许女儿成为第三者。 在我的严厉要求下,女儿含泪答应我和周成海立即分手,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让我感觉自己就像风中的叶子一般无力。
周成海苦苦哀求白静,称他与妻子已开始办理离婚,孩子归妻子抚养。 他和妻子感情早就不和,有没有白静都会离婚。 现在,他会尽快结束自己的婚姻,给白静一个交代。 白静心软了。
白静对我说这些时,我原本想一一口回绝。 然而,我抬头的瞬间,却发现女儿早已泪流满面,眼里充满了渴盼。 那一会,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女儿一个人在演艺圈,没有任何背景,靠着自己的脚印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该是遭遇了多少艰难痛楚,但是她一滴泪都不曾在我面前掉过。 女儿的眼泪,像一记重拳狠狠击中了我,女儿长大了,她的生活只能自己过,她的幸福和欢欣,我无从得知,也无从掌控了,而且爱情本来就是冷暖自知的事,我作为妈妈,也只能给女儿以提醒,选择还在她自己手里啊! 一瞬间,我的心疼痛起来,声调也不由得低了下来:「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我不管了....」。
后来,我单独和周成海谈了一次,他对我信誓旦旦,说离婚不是因为白静,会一辈子对白静好等等。 其间,女儿一直不停地打电话,询问我们谈话的进展。 一切都不言而喻,我知道女儿无法放下这么多年的感情,
在周成海的保证下,她还是原谅了这个男人。 罢了,如果女儿真的爱这个男人,就遂了她的心愿吧。
2013年3月,白静和周成海注册结婚。 看着女儿拿着结婚证书,我心里沉甸甸的,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头紫绕,但是我也说不出来,究竟有哪里不对。 毕竟,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对女儿也是千依百顺,对我也是恭恭敬敬。 我也只能含笑着祝福他们。
从幸福云端跌入尘埃:我那忍辱求全的女儿啊和周成海领证后,女儿搬到了周成海的家中与他生活在了一起。 女儿离家那天,她一步三回头。 走了很远,她突然朝我跑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妈妈,我舍不得离开你。" 女儿那软软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我强忍着泪,将她从怀里推开,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叩问:这个男人能给我女儿幸福吗?
2014年,女儿在事业上继续攀登,一口气出演了《铁人》等多部影视作品,均取得了不俗反响。 不管多忙,女儿回到北京,总是第一时间和周成海过来看我,我们三人会在家里做顿饭吃。 女儿很幸福很知足,悄悄告诉我,周成海对她很好,从不干涉她的事业,我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我始终有个疑惑,不知道周成海到底做什么生意。 号称身价千万,可是他连一一个具体公司都没有,只说自己炒股,做期货。 我提醒过女儿,可女儿并没有指望周成海拿钱出来养她,对他有多少钱也并不放在心上。
后来,女儿在周成海的介绍下,认识了其生意伙伴乔宇。 周成海经常带上女儿和乔宇一起吃饭。 当乔宇知道女儿是出演<血色湘西>的女一号时,对女儿充满了好感。 后来,在乔宇的帮助下,周成海赚了一大笔钱。 赚钱后的周成海意气风发,提出将婚事办了。 在和我商量后,两人将婚期定在了2015年10月3日。 婚礼那天,我亲手为女儿披上了婚纱,将女儿交给了周成海。 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儿笑靟如花,我百感交集:我一直担心女儿生活在单亲家庭,性格孤僻冷傲,却不知我的女儿在独自与命运搏击的过程中,将自己培养得如此出众。 如今,她终于出嫁了,不管以后的路如何,这一刻,女儿是幸福的。 然而,我无论如何没想到,我自以为是亲自将女儿送达了幸福的彼岸,却不想婚礼之后,女儿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婚礼仅过了一周左右,在10月12日中国儿童剧院进行的例行身体检查,验身报告出来时,女儿被医院 通知染上高危型HPV ! HPV病毒是性病中的一种,传染力强,不及时治愈,会有癌变风险。 女儿对自身卫生要求极为严格,拍戏住宾馆,都会特别小心。 静儿跟周成海为此事吵了-架,周成海拒不承认。
迟到的反抗:善良女儿无辜丧命追悔莫及
夫妻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女儿坚决提出离婚,周成海称离婚可以,但白静必须净身出户。 白静答应了,没料周成海拿出2014年夫妻俩签订的保证书威胁女儿:「如果你提出提婚,我就告诉你的同学和朋友,说因为你不忠,所以才净身出户。「 原来,因当年白静曾发现过周成海手机上一些暧昧简讯,在女儿的要求下,两人签下了保证书:一旦夫妻双方发现一方对婚姻不忠,可要求对方净身出户。 女儿原本是想用这一纸保证书来约束丈夫,却不想自已却被这纸保证书书钉在了耻辱架上。 静儿当时签了几部片约,名声对演员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结果静儿被迫屈服,离婚之事暂时告吹。
2016年,静儿接拍了好几部戏,很少回家。 到了七月,周成海突然向静儿借笔钱, 称是和乔宇做一笔大生意 。 静儿同意了。 我曾帮静儿给周成海汇过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两人此时争吵更加频繁。
静儿此时已下定决心要摆脱这道婚姻的枷锁,在与周成海争吵期间,静儿也遭受家暴。 有一次,我撩起女儿的衣服,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让我痛彻心扉,直到此时,我才深切意识到,女儿确实所托非人。 我追悔莫及,我自己婚姻破裂,我一直希望女儿别重蹈我的覆辙。 在女儿偶尔、隐晦向我倾诉一些痛苦时,我总是规劝女儿忍让一些,却不想忍到了今天的结果。 这一次,我坚决站到了女儿这一边, 支持她离婚。
在家庭生活上遭受重创的女儿忘情于工作,她出演了<咏春>中的女一号,凭借这部作品,女儿站到了事业之巅。 我也为女儿的成就高兴。 而且,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女儿的性病恶疾也痊愈了。 经过这一年来的思考,女儿决定不管周成海事后如何诋毁,也要结束这段婚姻。
这时,周成海和乔宇闹起了纠纷,周成海将乔宇告了。 有关部门传召女儿作证,静儿不知、也不想理两人到底谁对谁错,只是如实告知法庭周成海其中的一笔钱是她借的。 这个证词,对乔宇有利,周成海要求静儿改证言,静儿拒绝了。 2017年2月13日,女儿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 此后,周成海多次前来家中纠缠,静儿不肯屈服。 2月21日,女儿接到周成海的电话,他威胁了女儿。 面对突然变脸的周,成海,我怕女儿受伤害,唯有劝她躲避、忍让。 我没有想到,我主张的再次忍让,换来的却是女儿的血光之灾。
周成海收到法院的传票后,2017年2月28日上午十点左右,来我家找静儿,静儿没开门。 没多久,周成海没声响了,我们都以为他走了。 后来,静儿要外出、屋门一打开,周成海突然出现,刀割断静儿的喉管和颈部大动脉。 我想上前救女儿,被周成海一手推开,他继续在女儿身上狂刺,最后刀还插在女儿脸上,刀也折断了。 我跑到楼道报警求救,听静儿姥姥说,周成海随即在厨房另取了一把刀,自杀了。
白静去世后,外面有人谣传说,周成海死前给人打过电话,我和白静姥姥都没看见。 我只看见我的静儿,我的心肝宝贝,血如泉涌,我按也按不住,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至死,都没有闭上。
女儿去世后,我整日以泪洗面。 我那百灵鸟般的善良女儿,就这样无辜失去了鲜花般的生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又何尝没有错? 如果我在发现周成海隐瞒结婚事实的时候,坚决拒绝女儿再和他交往下去,如果我能在女儿遭受婚姻痛楚时,坚决让女儿离开他,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一味忍让,还亲手将女儿送到了他身边,我该是一个多么愚昧,多么无知的母亲啊!
本来我想到女儿惨死,周成海也已经死亡,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此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愿女儿能够在天堂安息,我几次想追随女儿离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女儿惨死后第二天,就有人在微博上爆料,对女儿进行了重重污蔑。 时间,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当我在网上看到那些对女儿的侮辱性言论时,我气得浑身发抖。 之前我一直退让,是怕女儿受伤害,以至于将女儿的生命也断送了。 那么,这次我决不能让女儿在枉死后还要遭受这种羞辱。
在和律师商量后,我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五月初我通过段军齐律师,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2017年8月6日,朝阳法院终于立案!
七 朵 花 去世 在 GW爆兔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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