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堅守一門技藝 全港唯一手雕麻雀女師傅 - Yan Law
打麻雀絕對是過年的必備節目,幾個親戚朋友圍坐一起打幾圈,一邊聊天,一邊吃賀年糕點就最開心!但大家有否留意到,我們以前常打的手雕麻雀,在很久之前、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變成了機雕麻雀?在時代巨輪的轉動下,這個曾經風靡一時的傳統技藝,如今卻無人問津,難怪現今全港只剩下三位手雕麻雀師傅!
位於紅磡寶其利街的「金發麻雀」,由1962年開舖至今,幾乎有一甲子歷史了。從爸爸手上接棒的「湄姐」何秀湄,既是「金發麻雀」的第二代傳人,也是全港僅存的手雕麻雀師傅之一,甚至是唯一一位女師傅!在僅約三十呎的樓梯底空間,湄姐始終堅守著爸爸一生的心血,也守護著快將失傳的手雕麻雀工藝。
兩、三日雕一副麻雀:「搏晒老命了!」
要說湄姐的故事,就要從她5歲時說起。當年,她爸爸為創業在紅磡買了一間地舖,於是一家六口便搬到「金發」,過著前舖後居的生活。日頭爸媽做生意時,湄姐四兄弟姊妹就在大街上玩耍;吃過晚飯,要睡覺了,大人就在閣樓睡,小孩則一起睡在狹窄的床板。湄姐說:「這裏有很多令人懷緬的回憶,就算將來要重建或拆卸,我們都會回來尋根,始終在這裏留下很多腳毛……」她哈哈大笑起來,似是回想起一些難忘又有趣的童年趣事。
因為自小在店舖打躉,湄姐13歲就跟店裏的師傅正式學藝,日日用舊麻雀練雕功,練到十隻手指都受傷,方能練到不用起稿、就可以直接在空白的麻雀上雕出完美的字型。「熟能生巧嘛,最重要係,落手要快、狠、準!」望著湄姐雕麻雀時手起刀落,徒手就能雕出一隻漂亮的「二筒」,然後上色、剷油,再修飾,動作俐落有勁,編者不禁連連發出讚嘆聲!她卻謙稱這只是「民間小雜耍」,算不得甚麼!
不過,一副麻雀牌有144 隻,要全部手雕出來,始終是件費心神的事。「起碼要雕三、四日,如果精神狀態好的話,兩、三日都可以,搏晒老命了!」60多歲的湄姐,在旁人看來仍然腰身板直、中氣十足,也不用配戴老花眼鏡,但她自己身體自己知,「手腳早就不比以前協調,眼睛、耳朵都已經退化了。」所以湄姐現在每日開舖,只會雕30隻麻雀左右,當是「過過日神」,之後就會去買餸煮飯,生活簡單又自在。「年紀大嘛,做唔得耐㗎!」她如是說。
為麻雀奉獻一生
湄姐把一生都奉獻給麻雀,其認真和堅持的工作態度,為她帶來了不少慕名而來訂麻雀的知音人;但眼見昔日曾盛極一時的手藝瀕臨失傳,她覺得這一路走來,挺坎坷的。湄姐說:「我20、30歲的時候,行內還有40、50位師傅,當時卻完全沒有人懂得欣賞手雕麻雀這工藝。到後來機雕麻雀開始盛行,行業因而遭受重創;近年又有了電動麻雀枱,生意就更加難做下去,所以很多師傅都轉了行……」
正因為行業走向衰落,而保育是時代潮流,正好讓手雕麻雀重新走入眾人的視線,傳統手雕麻雀工藝更於2014年獲列入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清單,果真物以罕為貴!「有很多外國人都會走來訂麻雀,但我只有一雙手,訂單再多也接不了,因為根本交不出貨。」甚麼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湄姐本人就是最佳示範。
如果有一天,湄姐再雕不了麻雀……
一個人的力量當然有限,不如開班授徒,也好為自己物色接班人?試過了!只可惜那些跑來學藝的年輕人,來過幾次就嫌辛苦,最後更消失不見人!還是自己最可靠?體力始終是最大限制。「試過有大學邀請我去開辦工作坊,但路途太遙遠了,行多兩次都腳軟。又試過有個大學生叫我去尖沙咀鐘樓附近做訪問,沒想到回來後就病了兩個星期,都不敢再試了……」湄姐說起往事來,似乎仍猶有餘悸。
手雕麻雀的式微已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問題不是沒有人願意珍惜、沒有人願意保育,而是我們已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湄姐亦坦然接受命運,「要說可惜嗎?其實有很多『值得可惜的東西』都消失了。覺得無奈又如何?就以深水埗的古羅馬式蓄水池為例,當一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就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湧現到我們面前……」如此看來,「珍惜」本身就有限期,如果不在還可以觸及的時候及時珍惜,或者就再珍惜不了。
「今天還可以坐在這裏做倒好,要不然過兩天,湄姐身體不舒服的話,想做都難了。當然你們可以去找其他手雕麻雀師傅,畢竟走了一個湄姐,還有另外兩位師傅,但他們都已經不年輕了。」這話聽起來似是萬幸,卻不無唏噓。
原文:經濟通
#文化 #生活 #娛樂
一件難忘的童年往事 在 練健輝 Lian Kien Hui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是枝裕和 在昨晚的 #金馬57 頒獎典禮的引言提到, #侯孝賢 導演 是他的父親。那麼以輩份來看的話,侯導應該就是我的爺爺(對號入座無誤XD
雖然我這樣看似起哄,但事實上真的如此。回顧9年前,一個剛拍完大學畢業製作的大馬僑生,在回國與留在台灣之間迷惘,是侯導創辦的 #金馬電影學院 把我留到現在。我是那年最菜的入選者,只拍過一部劇情短片,跟其他學員聊劇本、聊電影,都有一種自卑感。但所幸的是,我的自卑與無助,也在這些學員和老師們的滋潤下得到了成長。
那一年適逢中華民國100週年,金馬影展亦邀請了各個創作階層的導演們一起完成了《10+10》,足以見識台灣電影人團結的一面。今年金馬來到了第57個年頭,它歷經極權封殺依舊屹立不搖,仍舊是華語電影人所追求的電影最高榮譽獎項。
在金馬,那些遺落在世界各角落的華語電影人的心聲被聽見,甚至還得到殊榮。獲得最佳新導演獎的 #張吉安 ,若不是因為金馬獎,也許這麼優秀的馬來西亞電影便會石沈大海。當然他同樣也受到侯孝賢導演的電影啟發,因此 #南巫 可以明顯看到《童年往事》中那種樸實的和貼近生活的鏡頭。
更不用說已經比侯導更先獲得 #坎城金棕櫚獎 的是枝裕和導演,一個日本導演,因為拍了侯導的紀錄片,而決定成為電影導演。他的作品亦在全球獲得廣大影迷的喜愛,首部電影《 #幻之光 》非常地侯孝賢,爾後他才漸漸在接下來的作品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創作脈絡。但在這些摸索的過程中,侯導作品和侯導這個人,對他扮演著多麼重要的角色。要不是侯導,可能也不會有是枝裕和,還有很多很多世界上偉大的電影人。
更難能可貴的是,金馬永遠都沒有政治壓力。即便遭到打壓,它依舊不被影響,反而經歷這兩屆的金馬獎看來,它成了香港影人創作的出口。適逢疫情期間,更有多位影人選擇隔離14天再參加活動。即便沒有得獎,回去可能還要再隔離14天。但我堅信,這些犧牲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心甘情願對。過程中的所有獲得,相信他們也會感到畢生難忘!
9年前大學四年級,我是真的有想過就這樣吧,反正自己也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第一年報考電影研究所失利,在劇組超時的工作疲憊不堪,業界不良的生態讓人十分灰心。金馬改變了我,我相信那年一定有更多人比自己還要優秀的人,但真的很謝謝當年他們選擇了我。
我還記得在金馬電影學院上的最後一堂課是 #陳國富 導演的課,他問大家為何會想來這裡。我回答不出來,我告訴他我不知道為何我會被選上。當時的學院負責人馬上跳出來幫我解圍,說老師們都很喜歡我的作品,不是隨便亂選的。這讓我想起最近幾年, #易智言 導演跟我說,我是個沒有自信的導演,他嚴肅地說,當導演不能這麼沒有自信。而昨天他為了一部動畫長片,搞了整整十年,跟監製 #李烈 淚灑金馬獎。這又讓我想到今年 #金馬大師 課 #李安 導演所說的,他創作的每一部電影都在尋找人的根本,但人的根本並沒有盡頭,電影也永遠不會有答案。於是他感覺是電影在拍他,不是他在拍電影。
從小什麼生活條件都沒辦法跟別人比較,想要的,期待的,都一一落空,就連一丁點的家庭溫暖也沒有。但活在此刻,很慶幸自己可以從電影找到歸屬,在台灣得到一些關心和像家那樣的溫暖,即便我仍不確定一個家的溫暖是什麼樣的滋味。
還是要謝謝電影,李安導演說電影是神,我們是祂的僕人。身為僕人,那就一直把自己放到最小最小吧!致電影,致自由!
一件難忘的童年往事 在 Openbook閱讀誌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週日的重讀🌞書人生專欄🌞《 報導者 The Reporter》創辦人兼執行長何榮幸👉〈「王子書城」裡的魔術師〉
吳明益以《天橋上的魔術師》重構了台北中華商場的集體記憶,我童年時期的魔術師則住在永康街「王子書城」。只要魔術師揮舞指揮棒,我就會義無反顧踏上冒險之旅,一路隨著文字的魔力起舞,至今仍深深著迷。
如果不是幼稚園時全家搬到台北,對我影響深遠的魔術師,很可能躲在南投埔里的甘蔗田裡,以不同方式牽動我的人生。但來到台北之後,我很快加入都市小孩潮流,成為《王子》雜誌的忠實讀者,這本在1966年與我同年誕生的日式風格雜誌,為我這一代青少年開啟了一扇閱讀的重要窗口。
在母親的鼓勵下,小學五、六年級時我開始投稿到《國語日報》及《王子》雜誌,後者尤其具有神聖地位,因為投稿若在《王子》刊出就能獲得「小記者證」,並享有到「王子書城」買書半價的優惠。
當年記者仍是受到社會肯定與尊敬的行業,儘管不知道記者的實際工作方式,「小記者證」對我仍具有巨大吸引力,召喚我大量閱讀與練筆。碰到星期天以及整個寒暑假,母親都會帶我到永吉路救總(原名中國大陸災胞救濟總會,後改名中華救助總會)圖書館借書。我看完一本本文學名著、偵探小說、歷史故事後,就天馬行空自由創作,寫出一篇篇現在很懷疑當時腦袋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的怪文。
我還記得當時在《王子》刊出的第一篇文章名為「孫悟空大戰關公」,詳細內容早已忘光,總之就是一篇穿越時空的小學生版偽魔幻寫實,能夠刊出來應該算是奇蹟。另一篇我早已忘了曾經寫過,但收錄在《王子小記者文選2》書中的文章〈衛星的自述〉,則以第一人稱自剖衛星在天空中的孤單心情。無論如何,我就這樣得到了生平第一張小記者證,充分感受某種飄飄然的喜悅。
有了小記者證,下一步就要展開從永吉路到永康街王子書城的朝聖之旅。對於平常走路上學、很少坐公車的我和弟弟而言,兄弟倆坐公車到永康街是項陌生而特殊的嶄新經驗,但當時我們被喜悅沖昏了頭,根本沒有料到,前往王子書城的遙遠長征,竟然會留下此生永難忘懷的困窘記憶。
那一天,我和弟弟帶著辛苦存下來的零用錢,搭著公車感覺上繞過了半個台北,下車後又摸索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嚮往已久的王子書城。出發之前我已盤算,此行可憑小記者證買下我和弟弟各自渴望的幾本新書,難得大老遠跑一趟,自然每分錢都要用在刀口上。
結果如我所願,我和弟弟在王子書城待了一個下午,把王子出版社幾本新書當場看完,再依計畫把想要珍藏的書單買齊。然而,當我和弟弟心滿意足走向公車站時,發生了一場令人啼笑皆非的悲劇:我竟然花完了身上每一塊錢,再也沒有餘錢可以坐車回家了。
在無計可施之下,我只好厚著臉皮,像是當年曾經流行的詐騙集團一樣,在公車站牌前逢人就伸手哀求說「沒錢回家」。因為買書而用盡盤纏這件事實在太瞎,我只能臉紅低頭小聲乞討,長征買書壯舉一秒變成黑色笑話,心想我和弟弟大概會跟被看穿的詐騙集團相同下場,一毛錢都要不到而在黑夜走很長很長的路回家。
所幸老天還是眷顧因為買書而回不了家的傻子,在一兩個大人白眼及別過頭去之後,就有一位婦人從皮包拿出銅板,足夠我和弟弟在夜色降臨前上車離開永康街。這次經驗讓我開始相信人性的善良與美好,但也更加印證我的數學是從小時候就很糟糕。
無論如何,「小記者證」就像是已經得到霍格華茲魔法學校分類帽的認證一樣,持續發揮自我感覺良好的催眠效果,讓我深信自己已經跨過記者的門檻。直到多年之後,我才了解喜歡看書寫作跟成為專業記者完全是兩回事,但小記者證在我腦中植入的記者DNA卻伴隨至今。
不僅如此,王子書城、小記者證散發出的閱讀與寫作樂趣,也讓我童年時期的偶像與眾不同。當時常在《王子》刊登文章的幾個熟悉名字,在我心中的地位足以與凱旋歸國的三級棒球隊國手們並駕齊驅。但我從未想過,我和這些童年偶像們勤奮投稿之處,竟然是由「匪諜」所創辦的雜誌。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王子》創辦人蔡焜霖年輕時因加入讀書會被扣上「參加叛亂組織」罪名,判刑10年後坐監綠島。他出獄後待過多家出版社及廣告公司,然後與多位漫畫家及白色恐怖政治犯「同學」們創辦了圖文並茂的《王子》,還曾義助台東紅葉少棒隊到台北參加比賽。
轉眼之間,我進入記者這一行即將屆滿30年。5年前我創辦了非營利媒體《報導者》,帶領一群才華洋溢的記者投入深度調查報導,進一步實踐媒體公共化的理想。而我的藏書早已超過當年王子書城的規模,如今蔡焜霖的自傳漫畫《來自清水的孩子》前兩冊正躺在我的書桌上,期待第三冊「王子時代」的出版。
此刻回首童年往事才發現,我生命中的魔術師其實不住在王子書城,而是只有小學畢業、卻懂得閱讀這件事如此重要的母親。在那個文憑至上、文組學生被認為不容易找到好工作的年代,母親不但帶我到圖書館大量閱讀她自己看不懂的課外雜書,在我收到王子小記者證時更是鼓勵有加,此後一路支持我走上記者之路,我才可能以記者做為一生的志業。
是因為有母親這位魔術師,王子書城才會成為我的童年聖地,王子小記者證才會預示我的未來工作,閱讀與寫作才會伴隨我一輩子。今生今世,我都會在母親編織的魔法裡繼續體驗閱讀與寫作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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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那麼一本或數本書,一位或多位文人作家,曾在我們的閱讀行旅中,留下難以遺忘的足跡。「書.人生」專欄邀請各界方家隨筆描摹,記述一段未曾與外人道的書與人的故事。期以閱讀的饗宴,勾動讀者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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