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老闆、Medpartner美的好朋友（簡稱MP）創辦人柳林瑋，因離職小編揭露他「建構出來的真實」再次成為話題。MP所謂包含許多醫師、藥師、營養師、化妝品調劑師的專業醫療團隊並不存在，而公司獨資者柳林瑋，描繪了一幅理想的藍圖，呼籲員工「為理想勞動」然後苛扣薪水、無預警解雇，瓦解人與人之間的互信，遇到不可迴避的質疑時，便放出「我是為了大局燒錢爆肝不計毀譽還不能去鄉下當醫生」的大絕招……
這套模式的既視感太強烈了，我還能說什麼？還可以做什麼？即使把所知的是非曲折寫得比砂鍋大，司法證據也公開給所有人檢閱，當柳林瑋展現他優異的思考操縱能力，讓人以為他是一名遇人不淑的承擔者時，那一切只留待時間驗證了。
回顧2009年，我因採訪工作認識柳林瑋，2013年投入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同年10月下旬，我參與了沃草的創業，到2015年2月中旬離職。時任沃草執行長的柳林瑋，是如何管（ㄙ）理（ㄎㄠˇ）公（ㄘㄠ）司（ㄗㄨㄥˋ）的？
在318學運期間，沃草許多員工爆肝守夜加班，柳林覺得發出太多加班費，要求所有人都改成責任制。有員工表示，倉促改責任制卻沒有配套措施不妥，柳林就說：「大家為理想勞動，如果你不能接受，或是期待在一間完全民主的公司上班的話，就不是我們的夥伴。」
柳林此話一出震驚四座，懷抱理想勞動，和接受工作變成責任制，怎麼能混為一談？如果不立刻同意，是不是就要打包走人？執行長可以這樣解雇員工嗎？討論當然繼續不下去，後來由股東出面緩頰，才重啟協商。
在柳林提議全公司改責任制後，我被任命為編輯部主管，在和編輯部同事、柳林與股東共同討論後，制定了編輯的責任和獎勵制度。但到應該發獎金時，柳林就有話了：「大家都還很資淺，希望大家寫稿是出於榮譽感與熱情，不要為錢，要重量不重質。」
公司送交股東同意的正式決策，能因為執行長柳林嚮往「榮譽感和熱情」而推翻嗎？我要求柳林履行承諾，柳林就說：「都是編輯部在喊發獎金，對其他部門公平嗎？」接著他質問我：「如果要公平，那你告訴我，美編的獎金該怎麼算？影音的？行銷的？工程師的？」
履行對編輯部的承諾＝對其他人不公平？這邏輯太荒謬，於是我直白地告訴柳林瑋，「我的專業是採訪編輯，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採編的責任和獎勵怎麼計算。管理整間公司的是你，其他部門的獎勵機制怎麼訂，應該是你去想、去和其他部門討論，不是來問我！」
但後來獎金還是消失了，直到編輯部員工離職時，股東介入才發放；柳林要求員工自提離職，原本承諾「會按照勞基法規定的十天預告給薪」，後來卻翻臉「這十天不能期待你的產出，你實際上沒有工作，只能折合五天全薪」，員工抗辯、股東介入後才維持原本承諾。
在沃草的初期，我相信自己的打拼很有意義，儘管收入上有更好的選擇，但為了政治與社會的進步不枉這一遭－－直到我發現，凡是涉及金錢，柳林瑋的九彎十八拐就特別多，而且會扮演雙面人來挑起辦公室爭端。
在互信快磨耗見底之際，柳林瑋找我面談：「你知道你在公司是拿高薪的嗎？」
（我的本薪45K，主管加給3K。柳林溢報員工薪資逃漏稅、受國稅局認證事件，請參考：https://tinyurl.com/y2tejvqg ）
我在沃草典型的一天，是早上八點切換工作模式，因應早上九點國會開議，工作、工作、工作……一抬頭就是晚上十一點以後了，為了不被末班車時刻束縛，我都騎Ubike回家，沾到床鋪就昏迷。於是我回應：「以工時、報導產量、業界年資而言，這樣的薪資是中下水平。」
瞧我這麼大言不慚，柳林瑋便說：「你覺得自己能力很好嗎？某某同事曾說過，他覺得另一位員工寫的稿子都比你通順。」
「剝奪安全感」這招行不通，於是改用貶低來情緒勒索嗎？我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字不能免除主觀成分，如果你覺得另一位員工比較適合，你叫他來管理編輯部，我沒意見。」
「曉嫚，我老實跟你講。」柳林瑋用十分懇切的口吻，緩緩地說：「你跟你先生未來有其他規劃，要不是其他人沒有採編經驗，我才不會讓你當主管。」
原來我跟先生「未來有其他規劃」，所以不適任主管？這個會開完，我立馬去向股東告了一狀，股東很震驚：「柳林怎麼可以講這種性別歧視的話？！」股東甚至對我道歉，也要求柳林必須道歉，後來柳林對我的說法是「一間公司要穩定營運，當然不希望員工有家庭因素不能長期任職」巴啦巴啦。
究竟是歷史不斷重演，還是一個人的本性難移？
MP團隊的前藥師員工Yi Wen Kan，在美的好朋友不告訴你的事粉絲頁具名指出，柳林「時常以苛刻的言語在同事面前批判他」，這個段子讓我想起，沃草股東如何為柳林善後無數狗屁倒灶的麻煩。沒有其他股東存在的MP團隊，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工作？我不知道，但可以想像。
詐騙家不會眼神閃爍、不會支支吾吾，他們充滿爆棚的信心，主張自己的所作所為絕對沒有錯，即使利用、踐踏他人，也全是為了更遠大的理想，那些質疑的聲音，都是來自對手的忌妒和利益衝突，詐騙家甚至會告訴粉絲：「這是考驗信仰的時刻，你們應該更堅定地相信我！」
幸好，要征服宇宙的韓導與紅色粉絲團溢出凱達格蘭大道，我倏地鬆一口氣，柳林瑋還沒獨佔「騙人一時爽，一直騙人一直爽」的詮釋權，等韓導當選台灣區長後，相信大夥兒在勞改營內休堵ㄟ到。
#本人負完全言論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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