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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經過一間賣酒的店，在門口看見了一款正在促銷的威士忌海報。

自從去年失去了名片之後，喝酒這件事突然變得有點奢侈。我停下腳步的原因不是為了想買酒，而是因為那款威士忌，它讓我想起了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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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帶過一個女業務阿雀，她人長得不算漂亮，可是嘴巴卻很甜，很得客戶的心。無論是在往來的信件裡、電話中、會議上，她總是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語調，耐心回覆著每位客人提出的問題。

跟其他的同仁們相比，她的態度總是最好，情緒總是最穩定，當然業績也往往一支獨秀，成了很多人欽羨的對象。

有一次，我們一起去拜訪這款威士忌的代理商，結束會議後我們一邊等公車、一邊聊著天。

「我喝過這家的威士忌耶，真的很順、很好喝！」她溫柔地說著。

「妳不是不喝酒的！而且威士忌很烈耶，妳確定是同一款？」我驚訝地回答。

「偶爾啦，跟朋友出去玩時。這個加汽水很好喝，在KTV唱歌的時候我們都這樣喝！」她笑著說。

這個案子後來順利成交了。我開心地跑去酒專買了兩瓶同款的威士忌，一瓶送給阿雀當作獎勵，另一瓶帶回家自己享受。

那是第一次我喝這個品牌的威士忌，入口真的很順、很好喝，不過就像白開水一樣沒啥感覺，才不到兩天就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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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無意間瞧見阿雀掛完電話翻的白眼、還有聽見她狠狠抱怨客戶的咒罵聲。

原來她跟那款威士忌一模一樣，雖然很順、很好喝，但是如果不小心喝多了，一樣會讓你痛不欲生、頭痛欲裂！

我再也沒有買過那個牌子的威士忌。一直到現在，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個性鮮明、口感濃烈、甚至帶點泥煤味的酒款。

後來我總是告誡著自己：

遇見越順口的人事物就要越小心，因為毒藥總是包裹在最美麗柔順的糖衣裡頭，誘惑著你一口接一口、貪婪地吞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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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在門口駐足了許久，店內突然走出一名穿著火辣的店員，仔細一瞧，長得竟有點像當年的阿雀。

「先生您好！要不要試喝看看我們正在促銷的這款威士忌呢？保證圓潤細緻，順到不行，讓您一嚐就愛上！」店員擠出了一個標準的迎賓笑容。

「謝謝，可是我忘了帶錢包出門，下次再來光顧。」我掏掏空空的口袋，不好意思地回答著。

下一秒，店員對我翻了個華麗的白眼，立馬轉身走回了店裡⋯⋯

#大叔日記

二十多歲的時候，有很多週末是在酒精中度過的，回頭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滿幼稚的，覺得一晚上跟朋友喝掉幾瓶價值連城的紅酒、或是去哪間bar有人招待是很威風的事情，每個週末跟朋友出沒在bar、夜店、KTV，隔天迎接我的，除了宿醉還有我阿嬤隔天的瘋狂轟炸。

三十多歲，沒有體力繼續這樣喝，也覺得週末在家點外賣、看劇是最安穩舒服的生活，雖然沒力氣再玩了，卻也不後悔那段年輕的歲月，一來我跟姊妹都很會保護自己，從不讓自己深陷危險，二來夜生活跑多了，什麼人、什麼場景都看過之後，對於自己要選擇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總是不用耗費太多力氣，就能做出抉擇。

剛從日本回台灣的時候，雖然我不在日商工作，但不知為何總會被邀請到日商的飯局，跟這些人吃飯，我學會如何躲酒，不是偷吐到毛巾、水杯，就是趁眼前的人不注意偷偷把酒倒掉，當時有個在知名日商當主管的R君，大我十多歲，每週都出現在大家一起的飯局，當時我不解的問：「欸你老婆不是才剛生寶寶嗎？你怎麼週末還不在家啊？」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唉唷沒關係啦！喝啦喝啦！」雖然我沒見過他老婆，但默默覺得這傢伙的老婆也太可憐了吧。

後來工作忙，週末也要上班，漸漸少參加這種聚會，直到隔了幾個月後，有個在日本工作的朋友回台邀大家聚會，我到了餐廳，看到30好幾歲的R君身旁，坐著一個二十出頭歲，化著濃妝、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小妹妹，兩人手牽著手，R君也大方介紹：「這是我女朋友。」我看了R君手上，婚戒還在，再看了同桌的朋友一眼，他們對我使了眼色，叫我不要多嘴。

但看著有老婆的R君跟那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妹妹熱戀的樣子，我實在聽不下去他們去哪旅遊、送了什麼禮物（雖然那禮物是當時紅極一時的自拍神器），正當我想藉故離開的時候，有個朋友喝多了開始大聲：「不是啊！我們都認識你老婆，你不要這樣搞好不好，以後要帶小三就不要來啦！我們玩歸玩，沒有像你這樣的啦！看看我們什麼出身！這女的哪來的啊？你老婆在家帶小孩，沒有對不起你欸！」

那次之後R君就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聚會上，我則透過他小女友的社交網站看到，R君帶著她去好多地方玩、為了要讓她能一起出席應酬場合，還出錢讓她學日文，只是過了幾年後，兩人也分開了，R君則是好好的跟老婆小孩在一起。

現在想起這段故事，我對於當時看到那樣場景還忍著坐下的自己感到有點失望，也很感謝當時那個多少有點藉酒裝瘋的朋友發聲，對二十多歲的我來說，是她讓我知道，大人也可以很有正義感，大人、不需要因為交情，而對不正確的事情睜一支眼閉一隻眼。

說穿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誰出軌、誰不忠，的確沒有影響到其他友人，但是把外遇對象大剌剌地帶到朋友的飯局，等於是讓全世界聯合起來把正宮蒙在鼓裡，這就不是兩個人的事，也的確踰越了不少人的道德底線，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雖然我認為自己足夠成熟到接受不少灰色地帶，但是對於感情，我還是相信，每個人一旦踏入了一段關係，都值得被全心全意的對待。

#圖為多年前不知道為何要在bar喝蛤蠣湯的我與姊妹

【Happy even without me】（壹）




「妳⋯不如滾出我的生活吧！」



我顫抖的聲音，唸著電話另一頭一樣心碎的伊人。她不語，我隱約約地聽見了她的啜泣聲，不一會兒，這場通話結束在兩人的沉默之下。

心中那一句句沒說出口的「對不起」，成了兩道淚水緩緩的從我雙頰流下。

我後悔對她說那樣的話，但太遲了，闔上電話的那一刻起，是我沒意料到的永不相見。

站在家門外，點起了一根菸，那是一個下雨的黃昏，聽著嘩啦嘩啦的雨聲，我吐著霧，細細地回想起來我們的開始。

這段回憶拉回10年前，那是2010年的秋末。當時我還是個剛進中醫學院的學生，平時在天X茗茶當Bartender 的搖茶小弟，半工半讀的賺著自己的生活費。

那天來了一個新員工，是一鮑伯頭的短髮北京女孩，我老遠還沒進店裡就看到她了。她長相清秀，有著小單鳳眼，身型160多在女孩子裡算頗高了。

「你好，我叫Claire.」她很有禮貌的微笑向我打了招呼。我點頭回了個禮，告訴她我的名字。


這，是我們第一天的相遇。


上班的過程中，我時不時望了她幾眼，看著她認真學習的樣子，感覺她挺可愛的。這一幕幕被我店長的女友和另一同事A瞧在眼裡，他們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說「是你的菜齁？」

我只是笑笑假意的搖了搖頭。

店長的女友跟我親同姊弟，同事A也是我黃腔上的換帖仔，他們怎麼可能不懂我的心思。

PS. 這女孩因爲當時我們覺得她神似「不能說的秘密」裡的桂綸美，所以我們很少叫她的名字Claire, 大部份都叫她「桂小美」

過了幾週的試用期後，她很快地就融入了我們這間茶店家庭，跟大伙聊的很來，尤其是我們老愛拿她那口兒話音跟她開玩笑，她也不生氣，只是在那笑著說「北京腔才不是這樣的」。

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過了段日子。這段期間我們知道了她大我三歲、射手座，有個談了近七年的男友，已經準備學校畢業後就向她求婚。

說真的，當她說了她有個論及婚嫁的男友時，我是有些失落的，不得不說，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對她動了心。

我店長的女友，在這估且就叫她安姊吧。

安姊跟我很要好，我很多事情都會跟她說，她也明白我對桂小美有意思，她私下時跟我說「有機會就表白看看呀，幹嘛這麼俗辣？說不定表白了就有機會呢！你管她有沒有男朋友。」


話雖如此，當時的我心中的兩個聲音在拉扯我的道德線。

「不，你不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人家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而且你最討厭的不就是第三者嗎？」

「呸，感情沒有什麼先來後到，死會也可以活標啊幹，你不踩這步出去，哪知道有沒有機會？」

這兩聲音像是耳鳴般的日復一日的在我腦海中迴盪，尤其是每當我跟她一塊上班時，見到她的一顰一笑都讓我不知如何面對自己。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個天空下著細雪的周日夜晚。

店長邀我們下班後去夜唱，因爲我們店是一群酒鬼，所以那天有開車的桂小美擔起了載我們的任務。

我們一行人在KTV裡盡情的喝酒狂歡，歌是一首一首的在點，酒也是一手又一手的在叫。

那天，

我的心魔贏了，

他踩過我內心的道德底線，

對我說...

「現在。」

趁著背景店長在大聲唱著「眉飛色舞」，我拎著酒藉著有點微醺坐到桂小美身旁，我看了安姊一眼，她示意的點了頭。


「Claire...」我在桂小美耳邊喚了她一聲。

「哈？」她拱起了手掌放在耳邊。

「我喜歡妳。」我說。

「什麼？」她大聲說。


由於房裡音樂很大聲，我不得不提高音量。


「我說，我、喜、歡、妳！」


桂小美聽完我這麼一說後，她頓了一下。然後把嘴湊到我耳邊來，說「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聽到這答案，其實也是意料中的事，我不過就是想賭一把罷了。

「了解。」我尷尬的說，但她還是對我笑了笑。

夜唱結束後，回到家我開起了電腦，然後拿著睡衣便洗澡去了。當我洗完澡一邊擦著我的長髮回到電腦桌前，我看見營幕裡的MSN訊息正在閃爍。

是她傳來的訊息。

「在嗎？」

「嗯，怎麼了？」

「今天在唱歌時你對我說的那句話以後不許說了，不然我們作不了朋友，知道嗎？」

她的口氣裡微微帶了點嗔意。

「我今天其實有點生氣的，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

「好的，對不起，可能我今天實在喝多了，妳就當作我喝了酒亂說話吧，別生氣啦！」

說到此，我心裡還有點不屑自己這句話，我喝58金高出生的，區區幾瓶啤酒就能醉？

「好了，沒事了，你也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還上晚班嗎？」她說。

「嗯，那妳別生氣啦，晚安。」

道過晚安後，我將MSN狀態設定成「離開」後，便躺回一旁的床上睡去。


經過這樣的拒絕後，原以爲我跟她是不會有可能的了，我也沒多想，反正就推給無辜的酒話吧。


豈知...

翌日我在MSN的訊息敲擊聲醒來，我迷迷糊糊的走到電腦前看是哪個王八蛋擾我睡眠。


「醒沒？」


嗯，這人不是王八蛋，是桂小美。


「嗯，剛醒，怎麼了？」

「你是上4點的班嗎？」

「嗯，對呀。」

我看了看時間，我以爲我遲到了所以她打來，但離我上班還有2-3小時......



「那你要不要陪我去看電影？」她說。



#內容沒有虛構
#沒有參水豪洨

#年輕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