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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開始質疑坂元裕二「應該已經玩不出什麼新把戲了吧」的時候，
他總是能夠用更大的力道回打我臉，這就是坂元裕二，這就是《四重奏》。

華麗但性質各異的演員陣容、久違的古典樂主題(記憶中上次應該是《交響
情人夢》)、再加上懸疑推理？怎麼想都很難湊在一起的元素，在坂元手中
卻能摻在一起作成瀨尿牛丸(誤)！


坂元作品照例又隱藏了很多容易忽略的細節(或說彩蛋)，本篇以第一幕
(EP01~05)內容為主，按照時序搭配畫面來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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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01>


#開場，露天演奏掙錢的小雀，與她最愛的飲料。幾乎一模一樣的構圖，
到了結尾又出現一次。這種飲料在全劇一再出現，視覺上是極為強烈的
符號，文末的番外篇會稍作分析。





#四人第一次排練。刻意安排每個人在切換進入樂手模式時，都有專屬
的儀式性小動作(脫襪/開領/拭鏡/換戒)。這些動作與配件，其實某種程度
很像日本假面騎士戰隊的「變身」傳統(觸碰腰帶或寶物->擺姿勢->變身)，
同時暗示這四個人各有各的雙面性(表vs裡/虛偽vs真實)，而相關配件在後續
劇情中也將有其象徵性意義，第一幕中尤為明顯的是別府的眼鏡。


#透過炸雞塊上面要不要加檸檬這件事，帶出EP01的主題：不可逆。
如果說去年《追憶潸然》裡面最主要的隱喻系統是花卉，那《四重奏》
截至目前為止最主要的隱喻系統除了音樂之外，應該就是飲食。


#真紀回到那個「維持丈夫沒有離開的假象」的家中。玄關處，
真紀鞋尖朝內，丈夫鞋尖則是朝外("出船"，到別人家作客的禮儀，
方便離開時穿上)，暗喻兩人已不同心。


#四人來到超市採買，小雀一邊盯著家森一邊笑得鬼祟。推測應該就是
這時候，小雀發現家森採買了「紫式部」，才有EP01片尾拿出來給真紀
用的劇情。


#《明日之丈》(台譯《小拳王》)按維基登載，是日本六七零年代
經典拳擊勵志漫畫，紅帽是主人公的象徵性配件，而漫畫中最主要
的精神是「不管跌倒幾次，明天總會有希望」。紅色的帽子，不論
是對號稱餘命九個月的Benjamin，或是對四重奏的四人而言，都是
一個再明顯不過的譬喻：希望，或說夢想。


#四人從Benjamin居處返回，別府提及要再去找超市裡的商演機會，
真紀不表贊同，只是心有不甘地看著窗簾。此時的真紀已下定決心，
隨後便要告發Benjamim，同時會買新窗簾回來換，表明沒有退路，
正式搬進輕井澤別墅。



#巴士經過的同時，真紀悠悠答覆了別府關於「夫妻究竟是什麼」
的提問，稍後觀眾才會得知，此時真紀的回答是：夫妻是能夠分開
的家人。那麼問題就來了，別府當時究竟是聽清楚了還是聽錯了，
才會在後續回應說「真好」呢？個人認為別府當時聽得一清二楚，
他是真心嚮往真紀擁有「能夠分開的家人」，因為他自己就是一直
活在別府家族的陰影之下，想分也分不開。事實上，四重奏的四人
在某種意義上都有著「想分開但又分不開的家人」。


#家森在街上回頭張望一個路過的小孩。一直要到EP04觀眾才會知道
這個鏡頭的用意：家森有過一段婚姻跟一個兒子，有心但無力扶養他。


#從Benjamin手中奪走工作機會之後，家森提到他跟Benjamin
都是「無法毫不猶豫用圖釘將海報釘在牆上的人」，在外租過
房子的人應該都會秒懂這梗。除此之外，家森跟Benjamin一樣都
擁有「因故無法相聚的妻小」，論相似度是四人之中最高的。


#正式上台前，真紀對四人在KTV的「偶然」相遇表達謝意。
構圖中，三個人的身體都朝向不同方位，隱含了「各懷鬼胎」
之意。


#小雀偶然撞見真紀含著眼淚在演奏「聖母頌」(有關樂曲本身的
隱喻，因為我不是音樂系的，請參考板上Alley大的介紹)。又，
後續觀眾在EP02可以得知，「聖母頌」是婚禮上常見的曲目，
因此這場戲可以理解為，真紀的眼淚與離開的丈夫有關，與
愛情的「不可逆」有關。

<EP02>

#EP02一開場，便揭示了本集主題：紅(普羅旺斯魚湯)與白(餃子)
之間的選擇。多數人都是如此，手裡有著紅的時候，就會想得到白；
當手裡拿著白的時候，又會想起紅。使用紅與白這二種符號，
也許是源自日本每年傳統的紅白歌合戰？或是源自張愛玲在
《紅玫瑰與白玫瑰》裡的名句也未可知。



#卷鏡子在咖啡廳裡對小雀描述魔術師手法，再次提及「雙面性」，
簡言之：右手是假象/表，左手才是真相/裏。


#劇中兩人首次在KTV唱歌。背景九條的穿搭是，白色大衣+紅色圍巾。
此時的九條也正處於一種猶豫不決於選擇紅或白(輪胎老公或別府司？)
的狀態。前景則是一盤散置的薯條。(此符號稍後再議)


#如前所述，本集主題在於「選擇」。人魚跟半魚人其實是差不多的
兩種形態，暗喻別府陷在紅與白的雙重曖昧之中無法作出決定。


#唱「紅」的時候要戴護頸，據說似乎是X Japan的團長Yoshiki，
因為頸椎椎間盤突出所以常常戴護頸上台XD


#別府與小雀出門買冰淇淋，小雀選了「左手」的口味。
如前所述，左手代表真相/真心，此時小雀的選擇可作多重
解讀，也許是她想要別府的真心？或是她想要一個
再也沒有謊言的自己？


#別府誤把谷村講成谷間(乳溝)。
雙手拿著兩顆凸頂柑的意象再明顯不過，附帶一提，
坂元過往也經常使用各種水果作為象徵符號。



#EP02多次出現薯條，唯有這一次是排列成高塔形式在玩Jenga。
別府與九條唱KTV時的薯條，雖然很大一盤但都是一盤散沙；
當薯條終於被疊成高塔，正是別府要向真紀猛烈告白的時刻，
可惜最後仍舊在真紀的嚴詞拒絕之下應聲倒塌。薯條的形式，
可以理解為一種視覺上的隱喻。


#距離稍遠的好喝咖啡廳VS近處還算可以的連鎖咖啡，九條最終
作出了選擇。遠處是紅白相間的東京鐵塔，近處也是紅白相間的
穿搭，兩人膝上還披了件白底紅格的毛毯。
人的一生就是無時無刻的選擇，與面對選擇的猶豫。



#眼鏡被壓壞的別府，戴著九條的紅色圍巾離開。
如前所述，眼鏡可視為別府「變身」的道具，壞掉的眼鏡逼迫別府
必須正視自己，再也不能逃進另一個身份去隱藏。九條給出了紅色圍巾，
代表她已選擇了「白」，同時別府也只剩下「紅」的選項。


#大學時代，別府與真紀第一次邂逅。此時別府手中拿的橙汁飲料，
一直到現在都還愛喝。(容後再述)



#真紀聞到雀身上有線香味。稍早的特寫已經帶出，線香味來自她的
婆婆卷鏡子。功能如同EP05的亮片一樣，都是為了帶出懸疑氣氛，
暗示真紀可能已經發現小雀與婆婆之間有所連繫。奇怪的是，線香跟
佛珠，都暗示卷鏡子是虔誠佛教徒，但是小雀跟卷鏡子的會面，卻多半
刻意選在教堂裡面(關於這點目前個人還沒有合理解釋)。


#結尾，白的真紀詢問紅的小雀是否喜歡別府。
預期在第二幕，別府又將面臨一次「紅」與「白」的選擇了XD


<EP03>

#開場不久，真紀與別府撞衫，此時他們穿的上衣是黑白橫紋形式。
「橫紋」，尤其是黑白橫紋，最早是囚犯限定的穿著，本身就帶有
「犯罪」的隱喻。此處的別府與真紀，除了外在的撞衫之外，其實
內在有不倫的傾向，同時也在提示本集的主題：罪與寬恕。稍早
小雀才不小心把家森的四角褲甩進壁爐，不急著拿出來卻選擇湮滅
證據，也是一種隱藏的罪。「橫紋」在EP03共出現三次，都暗示
著「犯罪」，此處為第一次。


#第二次出現「橫紋」。少年捎來小雀生父的病危消息，提醒小雀曾經
身為罪犯的痛苦回憶。


#家森敗興而歸，眾人談笑之間，小雀明顯快睡著，別府叫她去睡
她卻說不想睡。這時的小雀對自己將被逐出四重奏已有心理準備，
想把握跟眾人相處的時間，哪怕多一秒也好。


#小雀此前在房仲業上班，因為身世被發現而遭無聲霸凌，最後
識相離職。此處可見小雀手上的玻璃杯，有著一個大提琴手的
圖案。劇組究竟用不用心，在小細節上頭表露無遺。



#明明走進一家蕎麥麵專賣店，小雀卻點了炸豬排蓋飯，真紀
聽到還愣了一下。熟悉日本刑事劇的觀眾應該會立刻反應過來，
炸豬排蓋飯通常出現在嫌犯即將要鬆口自白的橋段。搭配後續
小雀的供述，確實如此。



#「橫紋」第三度出場。如前所述，橫紋是罪犯的隱喻。
小雀站到橫紋比基尼女郎面前，低頭開始認罪供述。
值得一提的是，這場戲在背景用了稻川淳二的恐怖廣播，
其廣播內容時不時會跟前景兩人的對話或心境交相疊合，
這種技巧運用的廣度與深度，個人認為坂元裕二是海放
其他日劇編劇不只一條街以上。



#坂元裕二又一名言。一邊痛哭，還能一邊吃飯的人，
代表雖然悲慟欲絕，但仍保有一絲求生意志，想要繼續努力
活下去(儘管如此，也要活下去！)。《四重奏》的四個人各自
有各自的悲慟，但會一起哭著吃著，牽著彼此的手活下去。



#「我連上Wi-Fi了！」，年度最具創意告白！
你怎能不愛坂元裕二？



#片尾，小雀先是演奏一段巴哈，戛然中止後，又改演奏
《卡薩多無伴奏大提琴組曲》。這首曲目正是EP01開場小雀
露天演奏的那首，暗指小雀已經回到原初，回到那個還沒開始
接受卷鏡子惡魔交易的自己。


#片尾，小雀珍藏的靈骨塔位鑰匙，與先前相比多出了一把。
可以理解成，被真紀寬恕的小雀，也寬恕了自己的父親，
又另外租了一個塔位，將父親骨灰置入安放。


<EP04>

#開場，四人為了丟垃圾的問題發生有趣的爭執。
同時也暗示了本集主題：不願面對、任其累積的無用過去。


#眾人聊到「喜歡腳臭美女」，家森不發一語默認。
後續這個「腳臭美女」的概念會再連結回茶馬子與小雀。



#兩人來到兒子小學門口等候，此時家森用口哨吹著
「雅克弟兄」(就是我們的「兩隻老虎」童謠)。因此後續
小雀才能夠認出，路邊那個正用直笛吹奏同一首曲子的
小男孩，正是家森的兒子。


#「小孩拼了命想長大，大人卻拼了命想變回小孩」。
這句名言可以說是全劇的中心思想，這裡的「變回小孩」
既有貶意(不願面對現實)又有褒意(堅持不切實際的夢想)。
基本上劇中每一個主要角色都有很小孩子氣的一面，本集開場
的垃圾爭論已經很明顯，另外主要透過「愛吃甜食」這個現象
來描述。例如EP01中家森跟小雀搶吃橘子果凍(而果凍其實是
真紀買的)；別府在甜甜圈公司上班，並且從大學開始就一直
愛喝橘子汁；小雀不用多說，嗜吃各種小孩零食；就連一直追著
家森不放的黑道老大半田，都隨身攜帶一盒草莓巧克力。唯獨
那個「皮笑肉不笑」、過於社會化的有朱，在EP05曾強調自己
「不喜歡甜食」。


#光大跑去旁邊飲水機喝水，家森下意識想要抱他起來。
可見兩人分隔已久，家森上次見到光大的時候，光大身高
還搆不著飲水機，故有此安排。





#前面提及家森喜歡「臭腳美女」，他喜歡過的茶馬子
也許是因為腳臭所以才連冬天出外也穿涼鞋，又疑似
有常把廁所拖鞋穿出來的壞習慣，臭腳=涼鞋=廁所拖鞋，
因此家森對於廁所拖鞋才會有下意識的厭惡。最後為了
挽回茶馬子，家森甚至自己穿上廁所拖鞋，表示某種妥協。


#小雀被抓到小辮子，有朱二話不說竟開始軟性敲詐。



#別府擦拭眼鏡之後，開始對真紀猛烈求愛。
如前所述，擦眼鏡這個動作可視為別府的「變身」，
透過這個變身動作，會切換到另一個自己，此處的別府
跟平常的別府截然不同，從有朱口中的貓變成了虎。


<EP05>

#卷鏡子意外撞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真紀與別府。
藉口上廁所卻開了主臥的門，只為了確認兩人真有姦情。


#餐廳老板娘問話，四人卻很有默契地同時發言。
EP05出現兩次這種「異口同聲」的設計，在這裡
是為了呈現出四人的默契。所謂的默契並非讓
四個人有一致的意見，而是讓四個人四種意見能
和諧共存。此處四人發聲的速度與音調應有特意
安排過，聽上去頗為協調，正如同四把提琴的合奏。


#有朱去偷真紀的手機，刻意使用鏡子當作元素。
婆婆的名字正好是「鏡子」，透過同一面鏡子，
小雀最後得到救贖找回真我，而有朱看似一路
墮進深淵，被鏡中那個自己給反噬了。


#小雀的樂譜。
左上角清晰可見印有小麻雀的圖章。用心的小設計。



#真紀發現小雀衣服上沾了一個亮片，正是婆婆卷鏡子
新包包上的亮片。



#興高采烈以為圓夢的四人，換來假演奏的現實。
揭示本集主題：夢想與現實之間的落差。



#四人作完假演奏之後，即席露天演奏了一曲。同樣的曲子
在EP02也出現過，當時的四重奏剛步上軌道，在舞台上
開始享受自己的時刻(家森當時還疑似去坐觀眾大腿)。剛嚐到
空歡喜之後的四人，最想回去的也許就是那一刻了吧。


#小雀進門發現有朱接手成為新的監視者。
意外發現小雀墨綠色大衣的胸口處，有個小麻雀胸針XD


#本集第二次的「異口同聲」。
坐位上安排有朱跟小雀坐同一邊，即暗示兩人為共犯結構。
但是兩人的異口同聲明顯是很不協調而吵雜的，有朱為了攻擊
真紀而質問，小雀則為了保護真紀而轉話題。把「異口同聲」
作了另一種層次的展現。


[番外篇]
1)魔術數字是「4」？！
#「四」重奏，無論大中小提琴全都是「四」絃。
#別府公司的甜甜圈，有四種口味

#小雀手上的咖啡拿鐵飲料包裝，其實是正四面體。
#別墅裡，客餐廳是同樣形式的四盞燈座。
(雙四，暗示四位主角的雙面性？)


2)愉快的跌倒
幾乎每一集都可以觀察到主角們很刻意地「跌倒」，
但卻一致都是「愉快的」跌倒，或跌倒之後就可以連上wi-fi(？)：




可以理解成，只要四人在一起，所有的跌倒、人生的下坡等等，
都是愉悅的吧XD相較於四重奏的跌倒，Benjamin的跌倒就淒涼許多：


其實EP05也有跌倒，但似乎比較難用先前的邏輯去理解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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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元鐵粉延伸閱讀：
《追憶潸然》第一章：你漏看了什麼
https://goo.gl/hpbf38
《追憶潸然》第二章：你漏看了什麼
https://goo.gl/vfny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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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ShunjiIwai (114.37.91.222), 02/23/2017 20:49:08
因為我是満島光系的啊！XD
再看一次這個橋段，果然如此！好耳力~
這邊應該是因為小雀開始害怕被發現曾是罪犯哦，
緊接之後老板還問四人有沒有前科。
其實常常被問說「人家編導真的有想這麼多嗎？、「你會不會想太多？」
最好的回答就是：
一般劇組前前後後動輒百人(電影劇組常破千人)，費時數月甚至數年，
而且多半都是經驗者甚至強者(土井裕泰不強嗎？坂元裕二不強嗎？四位主角不強嗎？)
這中間經歷多少會議多少排演多少失眠的夜晚？
一個普通觀眾想得到的，他們當然也想得到，
一個普通觀眾想不到或覺得不可能想這麼多的，
為什麼這幾千幾百個人也一定就會想不到呢？

退一萬步來說，評論界還有一個論點叫「作者已死」，
也就是說，一旦作品公開之後，
所有的讀者/觀眾/聽眾/評者等等，都是這個文本的再創作者(只要這文本夠好的話)，
只要自成一套邏輯，合情合理即可~
哦哦這樣還聽得出來四人各別在說什麼也太強了XD
會的，第二幕我會繼續觀察分析~
說得也是，那這段的確有可能是家森在試探真紀~
日劇(其實歐美劇也是)通常都不只一個導演，
而且綜觀土井裕泰其他作品，也少見如此深度與細膩度的，
當然一部戲要好，劇組全體都功不可沒，
但長期觀察下來，至少從2010年後，
坂元裕二的戲都有他自己固定的個人特色，
可以想像他應該不只以編劇的身份去參與每部戲，
可能會不斷地跟各組開會討論傳達自己想要的整體氛圍吧。
※ 編輯: ShunjiIwai (114.37.89.83), 02/24/2017 13:43:51
儘管如此是很想寫但一直拖著，等身心靈都準備好(？)的時候就會寫了XD
最高的離婚細節上有什麼問題嗎？(好奇)
土井裕泰其實我個人沒有太注意過，
日劇因為本身型態與結構的關係，不算演員的話，
編劇對整體的影響力比導演還大(個人感覺)，
在這種狀況下還能脫穎而出被觀眾注意到的導演還滿少的，
堤幸彥大概是個好例子。(不過本季他的視覺偵探實在是……)
又，跟坂元合作過的導演之中，個人認為並木道子導的最好~
※ 編輯: ShunjiIwai (114.37.91.222), 02/24/2017 22:30:41
※ 編輯: ShunjiIwai (114.37.91.222), 02/24/2017 22:33:52
這兩首紅白歌比較明顯我就沒放上來了~
※ 編輯: ShunjiIwai (114.37.110.111), 02/25/2017 15:34:44
※ 編輯: ShunjiIwai (114.37.110.111), 02/25/2017 15:43:03